“本王听说字条上写的病可是一种要人命的病呢,传染性极强,一旦染上就没有治愈的可能了,也不知这些年这个病生生的使多少人家破人亡、阴阳两隔,因此姑娘还是离这病越远越好。”赵王又说。静姝听了这话,站在原地仍旧没有回头,只是说了一句,“是,奴婢知道了,多谢王爷提醒。”
赵王听到声音,转头,对静姝说,“静姝姑娘难得肯到府上来,不知这次来有何见教呢?”静姝抿了抿嘴唇,将自己紧攥的左手伸了出来,手心里是那张字条,那字条一直被静姝攥在手心里,现在被汗都浸透了,“本王不知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赵王仍旧背着手,微笑着看着静姝。
静姝出了赵王府的门,脖子上的血口子仍在淌血,街上的人看到静姝满身的血和手上沾满鲜血的匕首,都纷纷给她让路,在背后指指点点,静姝浑然不觉,她只是机械地往宫门走去。
静姝紧紧的攥住手里的杯子,太后娘娘招呼她上前,将那封信递给静姝,静姝接过信,白纸黑字,她只看到了“皇上”和“鼠疫”二字,静姝只觉得两眼发花,嘴里发干,又用力看了一眼,“…西南边区气候湿热,鼠疫极易蔓延,皇上也不慎染上…”静姝看到这句话,手里的杯子滑了下来,砸在地上的金砖上,嘭的一声就碎了。
静姝一直盯着赵王看,她的眼神空洞却又焦灼,似乎想透过赵王的眼睛看到答案,赵王没有躲闪,只是直直地迎着静姝的眼神,过了半晌,静姝长长的睫毛敛了下来,将目光也转向了别处,她将字条仍旧攥紧了,说道,“不必了,奴婢就是一问,王爷不晓得就算了。”说罢转身要走。
太后此时心里想必也是翻江倒海的,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她意识清醒的让于姑姑遣散了闲杂人等,仔细盘问了那侍卫,那侍卫说皇上在西南边区打了几次胜仗后,正调兵遣将的打算一举将穆拓族赶出边关,可就是一夜之间,皇上觉得心慌气短,发起了高烧,经太医诊断是鼠疫,现在随军的太医们正在尽力医治。
静姝起身想去倒点水润润嗓子,刚拿起桌子上倒扣的水杯,这时从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着像是穿官靴的侍卫,声音直冲太后娘娘所在的正殿去了,静姝手里拿着杯子跑了出去,她紧跟着也来到正殿,只见那人见了太后往地上一跪,只递上一个用蜡密封的信封。
太后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正是因为皇上病了,哀家这做母亲的才要去陪着他,再远哀家也要去,哀家这辈子只生了皇帝这么一个孩子,现在他有这么大的坎过不来了,不管好与不好,哀家都该陪着他去。”太后说完,看到满身是血的静姝,赶忙说,“你…”
“好,好,皇帝知道你有这份心想必也很高兴,哀家知道皇帝不是哀家一人的皇帝,哀家也不能为了一时的感情而弃国家和朝廷于不顾,你说的对,皇后本就不能担以大任,哀家应该留下来和老十六一起替皇帝守住朝廷,否则皇上病着也不安稳的,只是这样你就要多吃点苦了,哀家总不放心你,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静姝捏着那字条怔怔地坐在窗前,心里隐隐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心跳很快,心里有点慌似的,这是怎么了?她觉得她该去赵王府问个清楚,她想喊碧橙,让碧橙帮忙转告太后今天她不能进去伺候了,可嗓子像哑了似的,干干的,静姝张了几次口都没喊出声音来,一定是天气干燥的事,静姝想。
太后坐在椅子上垂泪半晌,对静姝说,“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对皇上的心,哀家也算没白疼你,哀家不是不让你去,只是这山高路远,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去?”静姝说,“太后放心,奴婢可以乔装打扮成男子,奴婢总有法子的”。
于姑姑赶忙和淳王爷扶静姝起来,静姝浑身无力,好半天才站稳,于姑姑对太后说,“太后,静姝说的有道理,太后您现在不要急于一时,还是仔细考虑考虑,这样,对您对皇上对天下的百姓才能都有个交待”。
静姝站在那里,她看着太后拆开信封,拿出一张纸来看,接着太后娘娘神色平静的让于姑姑遣散了正殿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将正殿的门关上了,太后让那侍卫起来说话。
静姝的力气肯定比不过赵王,他从背后紧紧箍住了静姝,她不能动弹,静姝只觉得快窒息一般,早知道这样今日就不该这样冒冒失失的一个人闯进来,这时,赵王从背后伸手想将静姝的脸扳向他,静姝趁机从衣袖里抽出一把锋利的银刃匕首,赵王爷猝不及防,那刀划在他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