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想必是忧思过度所致,她见着静姝,回到寿昌宫后,拉着她的手连连落泪,“好孩子,你回来了就好,这一路上我都听说了,老十六和哀家在宫里日夜为你担心,幸亏你命大,才躲过这一劫,哀家当初是急糊涂了,竟让你一个人去西南的边陲之地,如果你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哀家可怎么向皇帝交代。”
这边皇后回了自己的椒房殿却砸了一通瓷器,伺候的人都被撵到了外面,屋里只皇后和马姑姑二人,“皇后娘娘,你这是何苦呢,皇上并不曾说什么,依老奴看也未必是娘娘想的那样,娘娘还是爱惜自己的身体为要紧,别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皇上听胡太医说这女儿香对静姝的身体有益无害,遂放了心,只叫静姝收好,“他也是好心,你好好收着吧,要日日用才好”。静姝这才想起拓跋沐送来的盒子是双连盒,还有一个盒子未曾打开看过。
这人,是靖王同笙,他看着静姝光彩照人的面庞,她和皇兄之间似乎有了什么默契,静姝看皇兄的眼神是坚定而又幸福的,因着这坚定和幸福,又使得她笑靥如花中平添了几分女子的风情。
静姝和皇上两人在外面坐了好久才回营帐,皇上一只手牵着静姝的手,另一只手牵着两匹马的缰绳,两人说说笑笑从外面走来,夜深人静,倒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有一人,从两人出去时就默默地关注着他们,又站在那里一直望着两人回来。
“后来的事皇上也都知道了,沐兄真的履行诺言将犀角给了我,今日沐兄重新给我一块刻着他名字的竹片,是又给了我一个许诺,其实我不值得他这样做。”静姝含笑抬起头,眼睛里却有泪光,拓跋沐太傻,既然知道他们终究是陌路人,为何还要将这竹片给她。
靖王不知道自己该替静姝高兴还是替自己悲哀,静姝早就告诉过他,她对他,没有半分的儿女情长,他自己在内心深处也很清楚,可感情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了,就如同罂粟的汁液,是会上瘾的,站在离静姝不近不远的地方,第一时间看到她的笑颜,即使知道她的笑不是为他,那份空虚也敌不过他内心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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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医的女儿是先帝时期的胡昭仪,胡昭仪当年虽育有两子,但性情恬淡,不喜与人相争,因此并不能分得先帝过多宠爱,当时陈贵妃跋扈,她自己育有四子,宫中除了胡昭仪育有两子可与她相抗衡外,连皇后都只不过是拼尽全力得了一子而已,因此她对胡昭仪分外苛刻,处处为难,若不是皇后护着,只怕胡昭仪和她的两个儿子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皇后和胡昭仪也很是投机,有什么好东西皇后都会想着给胡昭仪母子一点,因此当年胡昭仪得到过女儿香倒不足为奇。
静姝摩挲着竹片上的“沐”字,这字想是刚刻的,边缘上还有些毛刺,原来那块刻着“沐”字的竹片静姝那日以竹片为约,恳求拓跋沐履行诺言将犀角给她,拓跋沐接过竹片就将竹片握碎了。静姝说,“这紫竹片珍贵不珍贵,有多珍贵我并不知道,只是我知道这刻了沐兄字的竹片有多重要,即使这是一块普通的竹片,因着这字,我也该谢他的。”
另一个盒子里装着一块竹片,拿起来一看,上面刻着“沐”字,这竹片并不似寻常竹片是绿色的,而是紫色的,“这也是穆拓国特有的一种紫竹,在他们那边这紫竹和凤凰花一样,只有王室的宫殿里种了那么几棵,寻常人家并不曾有,因着稀奇,中原的文人们都以得到一只紫竹做的竹箫为奇。这拓跋沐也真上心,巴巴地把他那里的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你了”皇上见静姝拿着那块紫竹片发呆,遂略带酸味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