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微晃。
金三爷看了沈妍婕一会儿道:“塞外气候极为冷冽,你就不要去了……”
陆长安看着手中的青铜剑愣神许久。
“师父师娘……”
煦日斋。
凌宸熙一旁道:“真不知道是谁如此怨恨咱们鸣剑阁。”
“剑法在山水风月间。”
司徒晗道:“是不是不好说,但是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的一个圈套无疑。只是长安清白尽毁,只怕日后也要让人诟病。”
司徒晗微微摇头,道:“这缥岭宫的根底,少林的智光大和尚倒是知道一些。缥岭宫在关外的白山之中,平日里蛰伏不出却控制了关外诸多江湖势力。那个口称是关青梅丈夫的承运镖局少东家,便是其中之一。”
已至七月流火,陆长安与金三爷沈妍婕行至四川竹溪县。
“不必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萧逸风步伐稳健的进了屋子去,还未落座便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一字都不许落……”
沈妍婕微微颔首,道:“劳你多费心了。”
宋落花的眼泪簌簌而落,跌跌撞撞的过去扶他:“你快起来……你快起来,你弟弟他去寻你,途中遇了歹人,幸得有人相救……如今他已经不在君山了。”
鸣剑阁的牌子没有了。
金三爷挑了眉头,讶然道:“你怎么对这个孩子如此上心?”
沈妍婕见他的招式行云流水,便来与他喂招。陆长安十分善于汲取,两月下来剑法更上了一层楼。
金三爷瞧着进了九月,便与沈妍婕商量:“……我们走在路上也需一月有余。如今他已翩然,却还缺了些刚烈霸气。既是晚三膝下,又怎么能一分都没有晚三的影子。塞外如今正是萧瑟荒芜的时候,他得去那里看看。”
沈妍婕眼神悠长,轻声道:“我原本只觉得他像你,如今却打心眼里喜欢他。”
“逸风,你若是不将这戾气尽数化去,只怕强极则辱……”
云州,君山。
萧逸风道:“他们在暗,我们并不知道她们的根底。只知道是关外缥岭宫的人,可这缥岭宫又是个名不见经传的……”
陆长安闻言心中不由一颤,只觉得一股真气充斥浑身,荡涤在天地间。
“大哥?”
凌宸熙忙往里让萧逸风,道:“没睡。大哥快进来,我去泡茶。”
萧逸风已沐浴修发换了棉衣,如今坐在点翠堂内迎着烛火的光亮更显得英姿勃发。“……我跌落山崖幸得一棵老树挡了我,我跌在那老树的枝干上腿摔断了。若不是莫西姑娘救了我,只怕我饿也饿死了……那姑娘名叫敬小宛,如今和老二的事情联系起来,只怕与那关青梅是一党。她来杀我,关青梅要毁了老二。”
凌宸熙剪了烛芯默然的坐在窗前。他想去七言斋寻萧逸风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怕此时萧逸风已然睡下。
金三爷与沈妍婕道:“此子慧根极佳,只是放在晚三手里实在可惜。”
月虽是月,江南便柔塞外便冽。风即是风,江南便绵塞外便劲。
陆长安手中一柄青铜宝剑。那剑三尺三寸长,剑上刻着篆字‘如意’。
萧逸风微微颔首,道:“没睡?”
“这剑原是我的。我已封剑,现在就把这剑送给你,还望你不要辱没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