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婕静默不语。

陆长安应了一声，道：“我未曾见过不醒前辈，但听闻他这些事便知他是个世外高人。”

陆长安抱拳道：“晚辈陆长安，云州人氏，乃是君山鸣剑阁司徒晗次子。拜见不醒前辈。”

沈妍婕并不言语，只是蹙着眉看着老者。老者笑了一会儿道：“如今他真的死了，你竟然将他与鄂其耶合葬。你何不像我？若是我，我定要将他们一个扔在漠北，一个扔进南海，永生永世不要见面。”

老者哦了一声，忽的笑道：“原来你也是那道士的儿子，你可有一个弟弟名唤凌宸熙？”

陆长安微微一怔，道：“是，我家中是有个弟弟叫凌宸熙。”

陆长安听闻她提起当年，当下眼观鼻鼻观心不做言语。沈妍婕看了一会儿夕阳，叹气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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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扁扁嘴道：“那好吧，我这便回去了。”

老者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妍婕。见沈妍婕面色云淡风轻，这才道：“为何？”

一个衣衫褴褛剃着光头的老者就站在他们面前，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老叫花子。可你仔细端详他眉眼间的神色，才知此人并非凡人。

沈妍婕笑着道：“好，那我便不见他。”

陆长安道：“若是宸熙来了，我便要他也来陪沈姨聊天。他性格敦厚乖巧，很讨人喜的。”

“一去五年，不曾回来？”陆长安喃喃道：“那宋宋和无意就丢在家里自生自灭？”

沈妍婕低声道：“小辈面前，你怎么如此疯癫？”

沈妍婕笑道：“我有你就够了。”

老者虽然眼神有些微醺朦胧，却直指人心。

唐宋道：“陆大哥不去看看我师父么？”

沈妍婕道：“不是，我不累。我只是不知道该与不醒说些什么。”

陆长安蹙起眉头道：“是，我爹让宸熙下山历练，如今已是半载有余。难道这孩子一路来了徽州寻我？”

老者忽然仰天狂笑起来，良久才道：“你的徒儿，他的传人。听上去就好像是你俩的亲儿子。”

老者审视了陆长安许久，才道：“你出身哪门？”

沈妍婕笑着摇头道：“他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反倒是个红尘之人。他只有死了才能超凡脱俗。”陆长安微微挑了眉头，又听沈妍婕道：“我如今看的通透了，亦不后悔当初所做。”

陆长安道：“因缘际会。”

陆长安摇摇头道：“许是沈姨心思繁多，累了。”

二人刚回了竹屋，便见唐宋情绪激动的跑了过来叫嚷道：“沈姑姑，我师父回来了。”

陆长安送唐宋出了院门便一路折返回来，推门进去才发现沈妍婕正坐在炕沿上等着他。陆长安过去问道：“沈姨可是累了么？”

“是我将他与鄂其耶合葬的。”沈妍婕轻声道。“我都看开了，你有何看不开的。”沈妍婕说罢回头看了看陆长安，笑着道：“我来世可再也不要遇见他了。莫说同穴而眠，最好永生不见。”

陆长安摸了摸头笑道：“可也是。”

沈妍婕微微摇头，起身去开了门。陆长安一路跟了过去，这才见到门外之人。

不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我先回去了。”

陆长安刚要上前拜见，便听老者道：“这小子便是金茂昌的传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