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老夫人见这两位诚恳,心下又见灵儿生得乖巧可爱,不由得道:“姑娘就过来看看。”
灵儿一路跟着那婢女直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方停在一幽静的小院处,只见沐晨风迎过来接见道:“辛苦二小姐了。”
沐晨风见灵儿低头不语,心疑灵儿刚才所说只是哄母亲罢了,心中一时拿捏不准。
灵儿心中顿觉不快,心道“原他还派人监视自己”,也不好发脾气,冷道:“难不成现在便要事事向殿下禀报,好像某人答应我即便进门也是凡事随我的?”
灵儿也不回头,抛出一句话:“你想不感谢我都很难。”说罢扬长离去,车夫等在原地,灵儿主仆登上马车返回宰相府。
沐晨风悄然退到门外,灵儿这才走至床前,丫鬟忙过来将被子掀开,又将沐夫人的中裤退至膝盖处。
灵儿这才看到沐夫人的大腿皮肤上一块块的深色凸起,用手压了一下,感觉有皮下硬块,抬头看其表情,已是眉头紧皱,明显的有痛感。
沐晨风忙走上前,跪在床边道:“娘,风儿来看您,您老人家感觉可还好?”
沐晨风对灵儿的疑问只装着不见,转身推开那镂雕朱漆的房门,灵儿只得跟了进去,清溪便留在门外等候。
沐晨风见灵儿出来,便几步走至近前意欲询问母亲情况。灵儿方才精神高度集中,尚不觉劳累,此时出得室外精神一时放松,只觉眼前一黑,身体直直的向前倒下。
灵儿可不管这些,还是慢悠悠的品着茶。衡王见此情形,也不说话,他自遇见灵儿后便事事替她考虑,所做即便是那一般男子也是难得,况他乃堂堂衡王,气闷不过,冷道:“告辞”,起身离去。
待马车停下,灵儿下了马车只见此时正停在一正红朱漆大门前,抬头望去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寻音楼’,不愧为大家风范,好生气派。
三日很快过去,这日清晨灵儿早早的起来,洗漱完毕后,将东西准备齐备。待到日上三竿,便寻了个借口出门去。街角处,乔装成车夫的沐晨风亲自驾车前来迎接。灵儿来到近前也不言语,径自携清溪上了马车。沐晨风一马鞭甩了过去,马儿飞快的跑了起来,片刻功夫便到了寻音楼。
沐夫人点了点头,灵儿起身告辞,待到得园中,沐晨风急忙追了过来道:“灵儿看我母亲确实有救吗?”
一切就绪,灵儿净手后,穿上自己设计让诺儿缝制的白色长衫走了进来,手中端着那配置好的麻沸散向躺着的沐夫人道:“夫人请把这个喝了。”
这群人一路走来,灵儿觉得仿若游园一般倒是有趣的很。沐晨风在一座近水处掩映在高高的蔷薇花丛的小院处停了下来,向灵儿道:“这便是家母的住处。”
沐晨风只得劝道:“二小姐辛苦来了,娘就当哄孩儿开心,给二小姐看看便可。”
沐晨风这才进来,满脸期盼神色的望向灵儿。灵儿神色严肃的看向沐晨风,见其倏忽间脸色凄婉,瞬间又朝其嫣然一笑,把个沐晨风看的晕乎乎不明所以。
直把一旁的清溪和诺儿急得冷汗直冒,这尚未过门便得罪了夫君,以后岂会有好的。
衡王本是好心关怀,不料碰这么个软钉子,他向来尊贵,何曾受过这样的难堪,一时不免面子挂不住。
灵儿想罢,这才抬起头向沐晨风道:“这几日务必让老夫人放宽心,好好养着,三日后待我准备周全后便可以医治。但只一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治疗之时无论发生何事,你皆不能插手妨碍。”
清溪见状,惊呼道:“小姐!”
沐夫人淡淡道:“娘的病这些年来已是看尽天下名医,半点起色没有,风儿就不必为娘操心了。”
早有一着紫色褙子,绿色撒花长裙的婢女在门前迎接,见灵儿主仆到了,那婢女忙上前道:“二小姐请随我来。”
这样持续了约一个时辰,方将其体内肿块悉数取出,灵儿又检查了一遍器械,也都是齐全的,这才向两位丫鬟道:“替夫人收拾一下,好生照看着。”
沐夫人这才注意到房内尚有两位看似主仆的年轻姑娘,细看灵儿:“一身鹅黄色及膝短裙,轻纱拂动,箭袖长靴,笑得温婉,好一个漂亮闺女。不由得笑道:“风儿从哪里找得这么给俊俏丫头,还不好好带人家府内游览一番,白花时间在我身上做什么。”原老夫人一是会错意,二是丝毫未觉灵儿哪里像给大夫,倒把个灵儿无奈的直朝沐晨风翻白眼。
接下几日灵儿只每日把玩她那些手术器械,时不时的在园中研磨一番。衡王也是再也未来过,清溪和诺儿心中颇为小姐担心,几次想开口相劝皆被灵儿直接无视了,只得作罢。
灵儿这才放下心来,道:“我需要一些药材还要麻烦你去准备。”
灵儿站在他身后,左右打量了一下房间,虽是寻音楼女主的住处,却很是简朴,房内除一应桌椅必备之物,只有一座观音像挂在正中,地下一半旧的蒲团,想是这女主子常跪拜的。
灵儿这才看清楚沐沐夫人面貌,只见其松松的挽了个发髻在一侧,身后长长的头发略显凌乱的散着。想其也不过三十多未过四十的年纪,可是看其面容憔悴,眉宇无神,真真被病痛折磨的很是凄惨。“但细细观看即便如此其也不失为一个病美人模样,难怪沐老爷一生只这一位夫人”,灵儿心道。
沐晨风道:“跟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