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身体丰盈,自来夏日便会到相府内一处临水的凉亭内纳凉,往往至二更天才回。灵儿算算如今已是盛夏,正是该纳凉的时候,便携了子山、子林二人趁天黑从后院摸入相府,只等时机到来便开始行事。
子山和子林去过衣裳,只见这衣裳没有胳膊,从头上套下来,只留两个眼睛还在外面。一旁的清溪摇头道:“这若是夜里看到可不得吓个半死。”话音刚落,诺儿并其他人恍然大悟,心中阵阵凉气直冒,这也是够促狭的。
“又是柳氏,她为什么就不能有半点良知,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为什么她可以如此宠爱自己的女儿,却不能对别的女子有半丝怜悯之情。当初她们母女屡次陷害于我,看来是我心软了。”灵儿眉头紧锁,一双杏眼空洞的盯着桌上的嗜血匕首。
“你若是有用到为师的地方尽管说了,我等江湖之人不管那许多朝廷律令,只凭着江湖义气做事。”郑智宠爱的对自己的爱徒道。
“你放心,我当然不会亲自去做,搭上自己多不划算,她们还不值得。”灵儿安慰着衡王,双手握住衡王的大手,觉得温暖了许多。
灵儿与子山、子林二人正猜测这牌位的来历,一时实在未顾及到此时会有人过来,不由得吓了一惊,子山和子林即刻戒备起来,灵儿不防反而转身向门外看去。
灵儿心痛难忍,拉住其一只手安慰道:“我已是和舅舅提了此事,你若是不好起来,我可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虽是埋怨的语气,那眼泪已是被眼前这个生来可怜死亦可悲的女子引得哪里停的下来。
姬敏提着个小巧的琉璃灯笼站在门外,正好与灵儿四目相对,“你果真是二姐姐吗?敏儿一直相信姐姐不会如此命薄,果然你并没有死。”姬敏又惊又喜,人还在门外,已是激动的差点跳将起来。
“姐姐千万莫怪,我只当如外人所说,姐姐嫁入衡王府后偶感时疫暴毙,也曾想过去亲眼看看,无奈妹妹终究人微言轻,只能给你立个牌位,待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姐姐了便过来祭拜一下,与你说会话。”姬敏年纪虽小,但是这心思却是极为难得。(未完待续。)
“千万冲动不得,你若是有什么事只跟我说,我便差人替你去办,你万万不可亲自去冒险。”衡王见灵儿神情不对,也是谎了神,自己的这个王妃若是由着性子来说不定能闯出什么乱子,也可见这次的事情确实对她打击很大。这也是一直使衡王迷惑的地方,为什么在她的眼中即便是一个婢女,她也会平等相待,甚至为了一个生前甚至害过自己的人伸张正义。
“不过是一个木头做的牌子,二师兄何必动气,只是这人倒是有心了。”灵儿不怒反喜,这相府之中除了诺儿和清溪与自己患难与共,她一时还真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对她心存善念。
“都是些畜生!”灵儿强按住满腹的怒火骂出声来,伸手去拂开女子散落于脸前的发丝,可不是红玉还是谁。用手试了试倒是还有些气息,便取出银针来刺在其太阳穴上,不过片刻昏迷的人儿已是有了些舒缓过来。
“派出去查的人怎么说,可找到那些无赖的来处?”灵儿这次是铁了心不肯善罢甘休,势必要为惨死的红玉讨个公道。
灵儿从同胡蝶衣几个从寻音楼回来便被清溪着急上火的拉回了房间,原是自己回京途中结拜的义兄徐原过来寻自己,这才跟着其一同出去。
“你是说有人指使,和我相府有关是不是?”灵儿冷哼出声,自己也在那鬼地方呆了十几年,心知某些人为了自己达到目的什么腌臜事都做得出来。
灵儿舒心一笑,这府中终是还有个良善之辈,起码对自己的善意知道回馈。“妹妹这是做什么,怎半夜来此处,莫不是过来祭拜于我?”
灵儿使劲点头,再没有什么能比给一个处于生死边缘的人希望更重要,此时她只想救这么一个孤苦无依的人。
徐原已是痛哭失声,直怪自己没有能力,不能救这女子,若是自己当时打退那些无赖,他们也不敢跟随自己到得这里。
是夜灵儿取出两套白色衣衫递与子山、子林,“这便是今夜活动时候要穿着的,你们只听我吩咐行事,不用问太多。”灵儿说的十分果断,倒似一个将军在向下属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