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可惜之时,又一个丫鬟拿出一张白底绣青莲的帕子搭在手背上,轻托着女子的手,扶她下了马车。
完了!难不成真的要受制于人?
李莞应了声,鹤望就替她打起帘子,等她出来又细细的打量,见她脸色无异才放下心。李莞看鹤望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担心过头了,便道:“放心吧,我好着呢!人都有三急,我当然不例外了。”
马不停的向前奔驰,最后进了一片杂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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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冽等人立刻飞身上马,远远的跟在后面。因为怕那醉汉伤到李莞,他们不敢跟得太紧,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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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李莞现在精疲力尽还带着伤,就是平时她也不可能跑得过一个壮汉。
青冽道:“这位好汉,我家小姐与你无冤无仇,只要你放人,银钱什么都好说!”
这时青冽等人已把场面控制住,一看到这边的状况立刻几步围过来,一个个全都面色凝重。若是李莞出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女子下车后快速打量了周遭一番,朝青衣人道:“青大人辛苦了。”声音清亮平和,听不出喜乐。
她忍不住**了两声,见那醉汉躺在一旁哼哼,连忙抓住手边的发钗,咬牙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虚浮地就要往回跑。
在鹤望他们找过来之前,我绝不能被抓住,这么想着,她回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只见那醉汉正晃着头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朝她过来了。
一个丫鬟上前挑开车帘,另一个丫鬟拿出一把描山水的遮阳伞撑开,身穿碧色轻绸衣衫的女子动作轻缓的走出来,只见她身材高挑,肤光胜雪,一头青丝斜斜的挽了堕马髻,并插两支白玉荷花簪,眉色如黛,一双明眸清亮善睐,只可惜遮了面纱,看不清是何等绝色。
马车周围的护卫们全都低下眼帘,包括青衣人在内。
旁边的两个小丫鬟吓得惊叫出声,护卫们听到声音呼啦一下围过来,使得茶客们一片哗然,一些人趁乱往外跑连钱都没给,急的老板破口大骂。
场面一片混乱。
要是一直这样,她不被杀也会被折腾死,得想想办法,李莞勉强撑着眼睛想到。她趁醉汉没注意,伸手拔下头上唯一的发钗,使劲往马脖子上一扎。
林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回应。环顾四周,入眼尽是繁茂的树木,她轻轻皱了皱眉。
鹤望一挥手,两个丫鬟就静静的退到外面。她替李莞拿下帷帽,挑开竹帘。李莞方便的时候,她就站在帘子外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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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莞身体弱,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就没剩几分力了,勉强跑了一段就扶着树干直喘气。
众人失望至极,觉得了无趣味,纷纷收回目光。
心里一急,脚步也乱起来,一个不留神,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脚,直接扑了下去。
只见那醉汉左手箍住李莞的脖子,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双眼通红,表情凶狠。李莞的帷帽被他掀到了地上,双手抓着醉汉的左手,呼吸都有些困难。
俩人一起进了茶棚。
李莞在马背上随着起起伏伏,颈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她只感觉头晕眼花,胃里一阵翻滚。醉汉看她没什么反应,以为她已经晕过去了,就一心驾马,不时往后看看,没再管她。
他脸上还保持着那狰狞的表情,双目外凸,一股细细的鲜血从眉心流下来。
蓝衣女子自是看到了他们的反应,眼里闪过一丝鄙然。她轻扶着白衣女子,轻声道:“小姐,我们走吧。”
可能是想甩开后面的人,醉汉使劲抽着马鞭朝树林中狂奔,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将青冽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青衣人闻言恭敬的回道:“份内之事,姑娘言重了。”躬身低眉,不曾直视。
像是一盆冷水浇到头上,鹤望脚下一顿,脸色变得更难看。
她一咬牙,拖着疲弱的身子继续往前。
护卫们不敢贸然伤人,再加上茶客中还有些练家子,竟一时让他们占了上风。
青冽闻言看向一边的鹤望,鹤望早已经冷静下来,她一直看着李莞,面无表情的道:“给他!”
青冽等人想到李莞身边,动作急了些伤到几个茶客,那些人就把他们挡住要说法,双方争执起来。
醉汉叫嚣着就去拽李莞:“你个小贱人,竟然趁爷爷我不注意的时候逃跑,看我怎么收拾你!。瞪什么瞪?还敢瞪我,反了天了,看我不把你眼珠子挖……”
一枚小小的银色燕尾镖正中醉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