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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芳见状学着她的样子,俩人一起托着李莞,慢慢的从书房挪进卧室,小心翼翼地让她趴到软榻上。
门帘一挑,有人走进来。
“哦?”李莞有些惊讶,鹤望都赶去支援了还搞不定?
李莞此时正煎熬着,顾不上替胜芳辩解,只是拽紧了撷芳的手。
常山王有时候的确有些荒诞,但是这何尝不是种自保的手段。如果当初爹爹有常山王一半的通透,或许……
胜芳的手停在她腰一指宽的地方,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还是远芳先反应过来,她扯过软枕塞到李莞身后,扶着她靠在椅背上,对胜芳道:“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请大夫来。”
“小姐,您醒了。”寻芳把托盘放在矮几上,点亮了墙角的高脚琉璃灯。
胜芳正无所适从,闻言立刻跳起来,急匆匆的倒水去了。
李莞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在心里庆幸,幸好鹤望和鹮语都不在,不然胜芳和远芳真要吃顿排头了……
李莞使劲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
胜芳和远芳因为李莞受伤的事十分羞愧,闻言齐道:“还是我留下来吧。”
撷芳道:“这怎么行呢!您现在活动不方便,身边不能没有人,我留下来吧。”
撷芳焦急的看向她:“小姐别担心,远芳去请大夫了,您先忍忍。”
“我没事,别担心。”她浅笑着安慰她们,看胜芳满脸自责,就道,“你去给我倒杯温开水来,顺便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太夫人笑呵呵的把他扶起来。
李莞挑来选去,最后选中一幅《百骏图》。这幅画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胜在别出心裁,画中的百匹骏马形态各异,或动或静,而右下角的牧马人坐在草地上豪饮,洒脱随性之意跃然纸上。
常山王在先帝的诸多皇子里排行第七,是太后的次子,比当今圣上小了整整十六岁,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皇帝是把他当儿子养。新皇登基时,他才十五六岁,是大康历史上年纪最小的亲王。
辰时末,太夫人所住的怡福堂内语笑晏晏,合乐欢融。服侍的丫鬟媳妇立了满屋,大夫人顾氏,二夫人姚氏,三夫人蔡氏,以及几个小辈都在。
俩人抱着十几卷轴进来,一幅一幅的打开给李莞看。
“祖母,不委屈,娘已经吩咐了厨房做我喜欢吃的菜,我老早就等着今天了!”范惟劼连忙抢道,凑到太夫人耳边嘀咕,“还许我去屏东角的醇酿坊喝酒,我求之不得呢!您可千万别让我娘改了主意……”
撷芳脸色大变,怒视胜芳:“不是说找画吗?小姐怎么会摔倒的?”音调十分尖锐,吓得胜芳呐呐无言。
太夫人闻言皱起眉,有些不赞同,但媳妇说是和儿子商量过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犹豫道:“……太随便了吧,委屈我们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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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芳跪到软榻旁,替她拿捏僵掉的双腿,嗔道:“小姐以后再想找什么,还是让奴婢们去做吧,今天大家可吓坏了!”
撷芳听了她的话,沉着脸点点头,心里却认定是胜芳和远芳服侍不周到。
顾氏这才满脸喜色:“劼儿,还不快谢谢祖母!”
李莞一边喝水一边含糊的点点头:“鹤望信上怎么说?”
李莞捂着腰,疼得脸都白了,咬牙道:“好像撞着腰了……”
撷芳和胜芳并排跪蹲着,眼巴巴的瞅着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
寻芳见她良久不说话,问道:“小姐,您看现在怎么办?”
“别,你别动我,疼!”李莞赶紧阻止她。
寻芳见她问到正事,正色道:“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
寻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送信的人说,江家背后的靠山似乎是常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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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江家的事,她把胜芳和远芳喊了进来,让她们把找出来的画拿给她看看。
她压下心底的喜悦,装作犹豫道:“劼儿是晚辈,怎么能……”
“扶……扶我进……卧室……”
这时,一个小丫鬟进来禀道:“姑奶奶带着表少爷和表小姐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人见她意已决,不再多说,低声应“是”,然后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太夫人打断她的话,一锤定音。
“小姐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