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只让他拥有骁勇之名，还不足以震慑众多桀骜不驯的众多妖修的话，与人族的争战彻底奠定了他的赫赫凶名，任何妖修对上他，都不自主地想起李天意的可怕下场。

“你鲸烈也配讲什么大义？当时算天河命令初下，人修大举来攻，怎么不见你上前抵挡？不敢同强敌真刀真枪厮杀，只敢向一个女娃娃发难！呸！劳资今天就是要护下汲小霞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够胆就来相杀！”

汲小霞开始见这么多妖怪要来抓自己走，还有些害怕，躲在月无心怀里抱着她的脖子不敢出声，心中由又回忆起以前的可怕处境。直到林牧硬声如铁，直面鲸烈众妖，为她出头，心中这才仿佛突然有了底气，不再如浮萍一般随波飘荡。

但随之他实力增强，所面对的敌手也一个比一个强大。恶劫、铁甲巨蟹、鲸烈，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无与伦比的强悍实力，偏偏林牧那般弱小的妖身，每次都敢直撄敌锋，并且不是将对手杀了，就是拼了个重伤对重伤，搏命退敌。

林牧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对方既已经下了决心与自己为敌，即使对自己出剑的手并不坚定，那也代表了对方早在心里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情谊。

一个人族小女娃，相信这对师徒，怎么也不至于为她与河府众妖修作对吧？

再加上林牧那日以练气之身，与他斗了个名面上的平手，以至于鲸烈的声名，并未像自己预想的那样如日中天。

“事关河府安危，便是有万一之机，我鲸烈也要为众妖修试上一试！更何况，河府本就不该收留除灵侍外的陌生人族！若她身怀异心，哄得月护法失去警惕，河府众多秘密岂不是完全就泄露出去了！”鲸烈一脸慷慨激昂，只要高举大义之名，便是此事不成，月无心也没法借此事向自己发难。

更何况，当日算天河所说，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杀了汲小霞，他便助那“人”筑基。这个他话中的“人”，就一定非是人族不可么？

出道前在河府与水族争杀，那倒也没什么，河府众妖都是这样活下来的。

无数河府妖修为此殒命，便是那些在战场上保得性命的妖将，大部分也对此不无怨怼之情。

林牧失笑出声，脸上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妖族虽然灵智不高，但也不至于相信交出汲小霞，人族大军便会停手不战吧？鲸烈你一介筑基高手，在人族手上吃了败仗，不敢去找人族报仇，就想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撒气么？！如此行径，便是一个普通妖兵也深为不耻，你竟还有脸气势汹汹，跑来做出一副为河府妖修着想的嘴脸？如此行径，凭白弱了河府的威名，丢了妖修的脸面！”

想得虽好，但林牧如何能以汲小霞的性命，满足鲸烈的欲望！

入门时，还以为这厮是个没遮拦的强横人物，谁知竟然只敢对着弱者狂吠，当真是连自己这个曾经与他相交的人，都觉得丢脸。

自己再一直纠结这份故友之情，那份早已被对方丢在一边的故友之情，不但无知，而且可笑！

但是，月无心身份特殊，就是蛟鳞、龟启灵那种级别的存在，也不会与她为难，原本有她名声相护，纵使收留了这个在众妖眼中是个祸患的汲小霞，也不会有人来置疑她的做法。

妖章无骨既然与自己敌对，林牧便也抛去最后一丝剑道情谊，出言毫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