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很果决的拉开了他的被子。
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是对鲁横好像没有什么效果,他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假寐,不反抗,不暴躁,保持平静的面容。
“东子,你过来!”于秀轻轻的招招手。
“奶奶,奶奶,抱抱,抱抱!”她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贺晴儿小朋友今年两岁,粉嘟嘟的,因为初一出生的,所以小名就叫初一。
这是一个乡下的农房,比较偏僻,在一个没有窗户,光线不足的阴暗房间之中,一个四十岁的中年,高高瘦瘦的,双手被手铐反扣着,在他面前的案桌上,还有一盏高光线的台灯对着他的眼睛照射。
贺东一脚踹在的他的胸口前,连人带着椅子,踹出一米开外:“我劳资是贺立新,你再在我面前说一句劳资,我就扒了你的牙!”
贺东淡淡的道:“但是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我们活不了,你恐怕也不好了,如果我贺家要家破人亡,我也必须让你们家破人亡!”
“东子,快起来,早饭已经做好了,刷牙洗脸,然后吃早饭,你脸上的淤青也褪去了,该去上学!”
他有些乐在其中,动作慢腾腾了,有了要半个小时才洗牙洗脸完毕。
贺东目光看着的三个女人,心中有一抹坚定,他们不能让她们失去丈夫,失去父亲。
贺东为了不想让嫂子为自己而担心,所以还是装着去上学。
“希望东子能撬开他的口!”贺立洪低声的道,他现在对这个小侄子越发的看好了,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成年人。
当初两家结亲,他们想要巴结父亲贺立新,颠屁颠屁的来,如今贺家的事情爆发,许家就直接翻脸了。
“鲁横,魏隆都想要杀你灭口了,你还这么为他卖命!”贺东突然道:“说你蠢好你,还是说你忠心耿耿好啊!”
看着贺东目露凶芒,他还是把劳资两个字吞了下去。
鲁横闻言,面色微微有些黯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让贺东扑捉到了这一世情绪。
“让我再睡一会!”贺东太困了,死皮赖脸的赖在床上。
他把逮人的事情交给了贺立洪和程方平。
2006年,1月3日,礼拜二。
他是做刑警出身的,对很多事情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要不是他熟悉贺东,他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贺东。
鲁横闻言,面容有些颤动起来,整个人有些凶狠起来,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仿佛想从贺东的神情之中看出一丝恐吓的成分来。
鲁横其实本来就是一个混混出身,后来学了点财务,还跟了魏老虎,见识过不少场面,老练的很。
“好得很!”
“要不我把范大力带来和你团聚一下!”贺东阴森森的道。
于秀抱起贺晴儿小朋友,心情好了点,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初一,来!”
“你吓唬劳资啊?”鲁横双眸一瞪,凶光迸射。
“妈,该吃药了!”
“嗯,刚刚逮到!”贺立洪一夜未睡,有些亢奋,他现在可丝毫不敢小看这个侄子,就凭他昨夜的表现,绝对是一个比成年人还要稳重的表现。
砰!
贺东昨夜从青春ktv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的三点多了,他倒头就睡,现在不过七点多时候,就被嫂子给叫起床了。
“妈!”
这是贺东的母亲,典型的川妹子,于秀。
“程叔,先吃点东西吧!”车子停在门口,贺东拉开车门,走下来,把手中的豆浆油条递给他,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是撬不开他的口?”
“呵呵!”鲁横喘了一口气,目光看着贺东,随意一笑,道:“小子,不要在我面前装凶狠,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和老……我较量,差得远了!”
他们还揣着许颜和贺南离婚,可惜许颜是外柔内刚的性子,为此他还直接和娘家翻脸了。
“东子,你今年已经高三了,马上就要高考了,上个星期,你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昨天才刚刚上课,你就被人送了回来,今天不能在请假了!”
现在都落在自己手里面了,怎么还这么强硬呢?
鲁横沉默不言。
他们几个在没有拿到证据,自然不会把鲁横这个一个唯一有机会替贺立新翻案的筹码送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鲁横闻言,笑容一僵,面色微微大变,双眸骇然的看着贺东,浑身一颤:“贺东,你敢动他们?”
母亲于秀是心病,丈夫和儿子一起出事,精神打击太大,郁郁不欢,导致身体变差,贺东和许颜服侍母亲睡下之后,他便背着一个单肩书包出门了。
“范大力没有说谎,这老小子的确就在方洪县,不过人可狡猾了,要不是程局这个老刑警出手,还带着枪,恐怕还真的让他跑了!”
“妈!”贺东走过去,眼角不经意之间流淌出一丝泪花,昨天他刚刚回来,心情激动,一心想着翻案,还没有仔细见过自己生病的母亲。
没想到却被眼前的少年一语道破了。
清晨。
房间之中,贺东俊朗的面容有一抹冷意,目光如刀,落在鲁横的身上,冷冷的道:“鲁横,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是警察常用的一种手段,疲惫审讯法。强光刺眼,不让他休息,让他一直浑浑噩噩的,烦躁不安,然后再审问。
贺立洪站在门外,眉头皱起,有一丝担忧:“东子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动不动就动手!”
贺东走出来,目光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坐在大堂的沙发上,面色苍白,有一丝愁容挂在脸上。
审讯方面他是一把好手,从逮到鲁横开始,连续四个小时的强行突审,可是始终打不开鲁横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