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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抽泣了几声，说道：“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你千万别太伤心了。”

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林三酒仰头看了看铁门上方一根根防止攀爬的铁条，头都开始疼了——别看小区老，铁门可是最近新装的，结实地不给人半分侥幸心理。

身后的门卫室仍旧是安静的一片漆黑。

……林三酒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没用的破卡，她顺手往兜里一揣，急急地朝朱美所住的2栋跑去。

荣军小区在2012年装上的两扇铁门。重约三百公斤。

喊了一会儿，林三酒只觉嗓子都在冒烟，不得不停下来喝了几口水。将水瓶放回包里，她刚要抬起手再敲门的时候，忽然吱呀一声，401室的入户门开了一条缝。

显然刚才自己是遭了池鱼之殃了。

林三酒犹豫着，将手放在了铁门上。

林三酒高高举着椅子的双臂几乎支撑不住，忙将椅子放下了——可放下了椅子，她却没有松开手，反而紧紧地攥着椅子把手，如临大敌似的盯着卧室的方向。一时间，静谧的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朱美家她是去过很多次的——二十分钟后，当车头灯照在“荣军小区”四个字上的时候，林三酒缓缓地停住了车熄了火。取下钥匙，背上包，打开手电，她朝着小区大门走了过去。

荣军小区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旧楼房了，就像所有的老建筑一样，小区的门口也设置了一个门卫处。因为这个地段不大安全，一过晚上12点，铁门就上了锁。不过要是夜里有人回来得晚了，只要敲敲铁门，门卫处里值班的保安就会拿着钥匙来开门。

“收起来！”

紧接着，卧室门后响起了脚步声，随即猛地一下，卧室门就被拉开了。一个宽肩高个的男人站在门口，又惊又怒地瞪着眼前的这一幕——借着一点点室外的微光，能勉勉强强看见他一副酷肖林三酒的长相。

“老子干死你们这帮不要脸的！自己在车、车里……开空调，让我们受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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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三酒站在401室门前的时候，她已经呼哧呼哧地喘成了一头牛。刚才收起铁门的那一下实在耗费了她太大体力了，刚才又一口气爬了四楼，此刻林三酒只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抖：“朱、朱美！你在不在……开门，我是、是小酒！”

“朱美，你怎么样——”林三酒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忙用手电照了过去。

“啪”的一声，林三酒的手机摔到了地上。她一面死死地盯着门缝里露出的半张脸，一面手忙脚乱地摸起了手机——颤抖的手电光再一次打在了门上，林三酒这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妈？”

感觉好像身上坠着几千斤的铁块似的，林三酒的手臂开始发起了抖。就在她马上要支撑不住、撤手放弃的时候，不知道是第几道白光伴随着“啪”的一声熄灭了。

“小酒，你这是干什么？！那可是你妈！”他怒吼了一句。

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她谨慎地又等了两分钟，见依然毫无异状，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林三酒坐着没有动，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把手机上的手电筒给关掉了。屋子里重新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铁门消失了，化作了一张卡片落在了地面上。幼稚园水平的蜡笔画上乱七八糟地画着两扇铁门，卡片下角写着：

随着她的低语，掌心里再度一次亮起了白光。可这一次白光好像有点力不从心似的，连连在她手心里闪了好几下，铁门依然故我。这还是林三酒第一次试图转化这么大、这么沉的东西——她只觉自己心跳逐渐加快，渐渐地有些喘不上来气，肌肉也开始酸疼起来——

林妈妈明知道女儿看不见，依然点了点头。她擦了一下脸，笑着说：“你爸也没事，正在屋里休息呢。我这就去叫他——”说罢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