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风从来也不是会轻易低头的性子,薛明扬心里有些念头慢慢地往上冒出了头,迟疑了下道:“你觉得,如何才能比薛明盛更好。”
这一辆马车,只有薛明扬和她同乘,薛明扬听了她这话,短促的笑了一声:“若我们在阳州不能做出一番成就,怕是就要如了你的愿,在那里过上一辈子了。”
薛明扬这次算是做足了准备,去了一时便不打算回来的,因此随行的还有一个管家十来个下人,一起备了六辆马车,四辆坐人,两辆放各种物品,再有保镖护卫骑马在侧,浩浩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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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庄子虽然没荒废,但每年进项还不如薛明扬的月例银子,离的又远路还不好走,去一趟要大半天。薛明扬去看了一趟之后,直接便放弃了,叫庄子里的庄户只要别做作奸犯科的事情,爱种点什么种点什么,爱养点什么养点什么,不必再想着交什么月租年息了。
离开楚家,离开薛家,去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买个宅子,过富庶自在的日子。
但是,他做的一切,却早已经不是为了让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刮目相看。因为除了这一声称呼之外,他实在是找不出半点血脉相连的感觉。
当然薛家没分家,他再回来,谁也不能赶他出门。但是薛明扬除非愿意过仰人鼻息,低声下气的日子,否则的话,就没法在薛家生存,拿那份靠尊严换来的银子。
虽然没有人知道,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薛家,拱手让给薛明盛的打算,更是从没有过。即便他相信离开薛家他也可以闯出一番事业,但为什么要将属于自己的东西让给别人,而且不会有人领情说一声谢,只会有人觉得他懦弱无能,落荒而逃。
往事种种,薛明扬早已经从愤恨不平到麻木不屑,此时拿着老太太给的银子,只觉得要么自己没睡醒,要么老太太在做梦。
薛明扬这一次去阳州,心里有数的很,说是去给家族拓展生意,但其实未必还能回来。虽然以往他便没有涉足多少家中的生意,但毕竟这么个明晃晃的嫡子身份在这里,薛明盛万事都要有度。
楚灵风不是第一次出门,但却是第一次坐马车出远门,多少有点新鲜好奇,出了城后,便将窗帘掀起,在摇摇晃晃中看着窗外的风景。
“意思就是,如今在薛家,我已经是一枚弃子。这一趟,说历练无可厚非,说是流放,也无不可。”薛明扬笑了笑,却并无多少悲伤:“其实我知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情,薛明盛想要一人独大,自然容不下我。当然,我也容不下他,不过有时候想想,还是觉得挺遗憾的,那些兄友弟恭的情谊,怎么就没出现在我身上。”
那些勾心斗角,日日提防的生活,楚灵风觉得自己已经过的够多了。虽然不惧怕谁,可有时想想,却是难免心生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