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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窑炉,招匠人,再则开店铺,也需掌柜和伙计等人。整个盘算下来,按时下物价,须投入千两银子最少。”梁文真道。听梁文真如此一说,许太公已经有些心动,却不敢太过盲目,便道:“这主意虽好,但毕竟是家中大事。老汉年事已高,诸事不能亲断。且待老汉与大儿商议一番再做定论。”
许苗茵连忙回礼,道:“梁公子不须客气。适才无意听得梁公子吟就的《永遇乐》,当真字字珠玑,妙不可言呢!可见梁公子敢情文采斐然,才思独到。”
许苗茵一时被诗词意境所迷,不觉间,竟来到了梁文真所在的亭子。见有女子突到来,梁文真不觉有些羞涩,吸了一口气,双手作揖道:“小姐,在下梁文真,这厢有礼了!”梁文真见这女子衣饰华丽,行云流水,亭亭玉立,曼妙多姿,眉清目秀,端庄里竟又透出一丝妩媚,心里料想,这定是那许家小姐了。
许凡待梁文真写完,不禁笑得前俯后仰:“这叫哪门子字呢!”梁文真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许凡信心大增,兀自拿纸誊写了一遍,果然比梁文真写的好看不少,横平竖直,拐得自然有致,但若题在扇面上,未免有伤风雅。梁文真心底无奈,心一横,道:“就这般也可!”。
上回说到,梁文真挨打回来,得到小弟许凡的悉心照料,许家大小姐送来药物,表示了一点关心之情,令他心情宽慰不少。为了往后不受欺凌,梁文真决心练习咏春,许凡怀疑若是咏春拳厉害,何至于被人打得这般狼狈。梁文真解说之下,许凡决定跟随练功。在许凡家制作了练功器具,二人有空便去练习,梁文真重拾咏春拳,日夕苦练,有了长足进步。为了在这个时代立脚,梁文真向许太公建议合伙做生意。
梁文真道他有赚钱良方,可惜没有本钱,想跟许太公家合作。话音未落,正要解说赚钱计划,只见一老妇人领了丫环春梅前来送茶。
要生存,便要有实力,苦练功夫是一个方面,做生意赚大钱,更是必经之路,拳头和金银才是这个时代的通行证。万事开头难,梁文真提议和许家合伙的玻璃生意是否能成?许家大小姐欣赏梁文真的文才,之后又有甚么交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此时,许家大小姐正与一名丫环在亭子侧近流连、赏花,因灌木阻隔,梁文真并未发现近处有人,因此忘情吟诵。许大小姐听得这词字句严整,韵律和谐,却又气度不凡,可谓佳作。但反复寻思,却不曾读过。料想是这梁公子所作,不觉惊异于其文采,自愧不如,想她表哥也相去甚远。
听梁文真说有赚钱的良方,许太公自然好奇,问道:“到底何方,梁小哥且说来听听。”梁文真呷一口茶,道:“我海外有一物,名曰玻璃,晶莹剔透,洁净无暇,加以辅料,又可成多色,通透依然。这玻璃高温则融化如水,遇冷凝固,坚硬非常,故可造出多种器皿。或为碗碟,或为杯盘,或为灯盏,凡此种种,不一而足。若我等经营此货,定能大赚。”
许良一时沉默,良久才道:“孩儿倒是有一盘算,不知爹爹是否认同。”“有甚么好计较,尽管道来!”许太公有些急切,道。“家中或可以先投些小钱,以作试探,若之后当真有利可图,再扩大经营不迟。”许太公深以为然:“正该如此,得空请梁小哥来,与他一道商议。”许良应诺。
“这个确实未曾亲手造过,但在下有信心造出。”梁文真自信满满道。若表现出自己都信心不足,别人又如何信你。梁文真在现代便懂得这般道理,因那个时代,专要人敢于自信大方地推销自己,获得他人的信任和工作的机会。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ll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轻步慢摇,身姿摇曳,许苗茵小姐背影渐远,发髻下留出的几缕长发随风起,看得梁文真有些失了神。转过回廊,许小姐却转身来看梁文真,四目相对,都不觉红了脸。
梁文真铺纸研墨,想将原词默写与许凡,可毛笔怎也不听使唤,扭扭捏捏好不容易写完整阙词,却连自己都看不下去。这梅枝一样扭曲的字,横不够直,竖不够长,弯笔拐得又不协调,十分难看。
“梁公子,奴家还有事情,就此告辞。”梁文真刚回过神来,本想攀谈几句,不料许家小姐顾盼之间,便跟他道别。“小姐且慢走!”梁文真应道,心中生起一丝失落。
“老爷,这位贵客好。”那老妇前来打招呼。梁文真起身作揖,道:“太夫人安好”。只见许太夫人头发灰白,却面色红润,拄根拐杖,显然腿脚不好。“夫人且自去罢,”许太公道:“我与这位梁小哥有要事相商。”太夫人向梁文真点头致意,领了丫环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