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难却,梁文真只好依从,行走间,眼睛余光扫过酒家的招旗,分明是“真功夫”三个大字。想起“真功夫”乃是二十一世纪的连锁餐饮品牌,如今穿越到宋朝,恍惚间,不觉生出“梦中梦”的不真实感。四人围坐一桌,韦宁招呼店小二上酒菜。不多时,觥筹交错,言谈之间,几人熟络起来。
一日,蒋兆终于得闲,梁文真邀约了他与许凡一起外出踏青。许晋因为衙门值守,不能同往。梁文真蒋兆许凡扬鞭策马,漫无目的,一路谈笑风生。突见一片茂林修竹,另一边隐然是一处街市。三人绕过去看时,只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街上车马奔走,喧闹熙攘。时已晌午,梁文真三人栓好马匹,进到一间酒肆,欲用午餐。店小二上前招呼,梁文真等人坐到靠窗位置。
点了几味店中的拿手菜,梁文真三人喝茶闲聊。“蒋兄弟,这么久以来辛苦你了。”梁文真恳切道。“这是哪里的话。”蒋兆道,“梁兄弟待我们如亲兄弟,我们好比一家人一般,怎好说这般见外的话。”
第二日,玻璃庄门庭若市,店铺中为数不多的中下等玻璃,不多时便被抢购一空。梁文真赶忙让许凡修书一封,蒋兆传信,将此捷报传回许府,更重要的是让许良尽快补给货源。
话说阳谷县上传来捷报之事,许府上下人人得知,不仅是东家欣喜,便是家丁丫环佣妇,各个都喜笑颜开。东家赚得大钱,自然会打赏丰厚,便是工钱,说不得会涨上一点。收入增加,谁会不高兴呢,莫非跟银子有仇。
见是出乎意料的好消息,许良心中喜出望外,兴冲冲对蒋兆道:“信中所说句句属实?”“我不知信中梁兄弟说的甚么,”蒋兆咽了一口饭菜,抿一口酒,道,“我只知玻璃大卖,离开阳谷时,店铺早已断了货。梁兄弟让我送信,顺便护送玻璃过去,免得路上多生枝节。”
“来来来,诸位有缘,进去与在下饮上几杯。”韦宁邀请道。梁文真道:“兄台客气了,我们方才吃过哩。”“练武之人,客套甚么,走罢。”韦宁热情把住梁文真肩膀,往酒肆推去,回过头向蒋兆许凡又道:“二位,一起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韦宁的棍子嗖地窜了过来,正刺往梁文真心窝。梁文真愣了一愣,闪电般迅捷侧身,轻易躲开了去。之前跟蒋兆学到轻功,发现轻功虽然在实际比斗中占不到甚么便宜,但用在防守的时候,以轻功相辅更加得心应手。
人类是十分奇怪的动物。梁文真仅仅一睹心中女神风姿,满足过好奇心之后,便就此罢了,可这却如何可能。许多看似偶然的行为,自然会生出其他事端。即是说,潘金莲若真的现身,必然同样改变梁文真的命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王婆与西门庆已然现身,应不是巧合这般简单。看来,潘金莲的出现已是理所当然,至于在甚么时候,甚么地点,是否即刻到来,地点便在王婆茶铺近旁,统统不得而知。诸多疑惑,只有交给时间去解答。
按梁文真信中所说,玻璃厂目前的规模产量,完全满足不了清河阳谷两地的供应。许良送走蒋兆以后,按照梁文真信中嘱咐的策略,以及各中注意事项,开始张罗扩大生产事宜。
酒足饭饱,三人从酒肆出来,却见池塘边的草地上,有一个汉子正在练习枪棍。那矫捷身姿,稳健的动作,想必是有些功底,但是力道却颇为不足。梁文真三人是练家子,不由驻足观看。“唉”,梁文真连连叹气,道,“可惜啊可惜!”
“咏春讲究拳随心意,长期习练,到达拳在意先的境界,才算入门。比如我们遇到攻击,应是人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然做出反应,防御反击。”梁文真道。蒋兆许凡一听,颇觉有理,细心琢磨。
上回说到,许凡在工作之余闲聊,做白日梦,梦想阳谷玻璃拍卖,又大赚一笔。如此下去,跟随梁文真几年,便可以三妻四妾,做富家翁。梁文真给他泼冷水,道自己没有学过mba,管理了不多个女眷。当夜玻璃拍卖竞投激烈,阳谷首富西门庆大官人更是气势十足,出尽风头,屡屡跟人抬价。最后算下来,三十余件上等玻璃制品,扣除成本,还拍卖所得过万两白银。
韦宁为人慷慨,乐善好施,在此地十里八乡颇有些威望,在黑白两道中都吃得开,与许晋也是老相识。梁文真听闻韦宁从外地来到此处营生,竟也搞得有声有色,而自己来自千年后的现代社会,心中暗忖,莫非自己便不能开创事业,建立自己的势力,做出一番成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