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梁文真快速出拳,一拳面打中,又折手再打,巧用寸劲,一拳两次发力,打得蒋门神无法应对,节节败退,抵住一张桌子,躺靠而下。
梁文真路过当初穿越来此之地,那一路景致依旧,人事却不复从前。尤念与苗茵情义相许,心照不宣。各中往事,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一阵周旋,这蒋门神大概也看出些门道。见梁文真的打法长于保存实力,又身姿矫捷,躲闪有道;自己却渐渐疲软,应付不暇,料定这分明是要用疲劳战术,将自己拖住,再棒打落水狗。于是,便更加发狠了。
“众位尽管吃,今日的牛肉羊肉刚炖好,新鲜美味。”店主语毕,不待回话,便上前去准备,不时,店小二便端来四大盘牛肉,以及四个酒碗,道:“众位稍等,小的马上来筛酒。”
蒋兆见势不对,跃身过来,挡在众人面前,看刚才出拳,这人功夫了得,小心翼翼,不敢轻举妄动。蔡炎手无缚鸡之力,在一旁干着急。
筛了酒,众人且吃且谈。
这蒋门神虽远不及武松的武功,但此时梁文真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有些底气不足。只见蒋门神招招致命,穷追猛打,梁文真则利用轻功底子,且挡且逃,与之周旋,又使出咏春拳法,偶尔穿插其他招式,见招拆招,倒也不见得劣势。
只见蒋门神端起一个桌子,奋力砸向梁文真,梁文真眼疾手快,往旁边桌子一倒,滚了几滚,下桌站定;怎么料此时蒋门神已经跳将过来,一拳奋力冲出。
梁文真一愣,一行人更是莫名其妙。店家却道:“约莫半年前吧,大官人行至此处,说不久便会有一位打虎英雄过此,饮下十五碗,徒手打死白额吊睛大虫。我本不以为然,怎料想被客官一一说中。”
只见梁文真走上前,对蒋兆耳语道:“让我来吧,许凡还小,炎哥儿不会功夫。一路总要有人主持大局,你伤不得。”
二人沉默不语,上了车,马不停蹄往阳谷梁府赶回。幸而店主送了些牛肉酒水,一路充饥,到梁府已是深夜。
离梁文真一行人不远,正有一彪形大汉,圆目斜眉,横肉满脸,活脱脱一个钟馗;却徒有钟馗之貌,而无钟馗之神通。
“哇哇哇”,突然,那乳娃哭将起来,一声高过一声,尖利刺耳,果然是不同凡响。那汉子呵斥道:“我儿子饿了,你如何还不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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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凡听了,气不过,道:“你说我学艺不精,我倒要跟你比试比试。”语毕立时下了马。
稍微走远些,蒋兆抱怨许凡道:“你看你,学艺不精还要去打抱不平,害梁兄弟又吃了苦头吧?”
汉子不依不饶,道:“你这分明是在挑衅。我蒋忠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今儿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说时,一拳下去,桌面立刻碎了,木片四散。店小二吓了不轻,瑟瑟发抖。
众人还来不及劝说,梁文真腾身上前,与蒋门神扭打一处。
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轻身纵出,嗖的一声挡在许凡前面,被那拳头一打,痛得忍不住低声哎哟。
又是那家“三碗不过岗”。梁文真还没坐稳,那店主便上前,一眼就认出了他,道:“哎哟,原来是那能卜算未来的大官人啊!”
那妇人赶忙停止,整顿衣衫,乳娃立时便“哇啦啦”哭嚎出来,如狼嚎般。汉子听了却火道:“难道你认为喂哺人乳淫秽不雅吗?”
店家憨笑,梁文真赔笑,一众人却是各个瞠目结舌。许凡与蒋兆都记得梁文真那一段预言,居然说的就是武松,为梁文真的神机妙算所折服;许凡又念及潘金莲一连串波折之前,梁文真有些预言,对梁文真更感神秘与敬仰。
梁文真正与一行人在一旁看热闹,调笑,听得“蒋忠”二字,才知这便是那拳脚利索,蛮横无理的蒋门神,料定这厮不会轻易罢休。
回忆顺藤摸瓜,念及为了潘金莲而对苗茵的冷落、伤害,又感怀与潘金莲的一段孽缘,百感交集,不能明辨。
妇人抱了乳娃,搀扶蒋门神,灰溜溜离去。店主上前与梁文真一行致谢,并邀请再饮。这一闹腾,耽搁了不少时间,梁文真谢绝店主好意,与众人启程。店主婆感恩,打包些酒和牛肉相送。
许凡抱住梁文真,道:“梁哥哥,你没事吧?”这时店家也来帮忙扶将,梁文真从咽喉挤出一句“没事”,脸色却已然煞白。许凡见梁文真不顾自身的伤,豁出去挡了这一拳,心下无限感动,与梁文真那点儿小嫌隙,涤荡得干干净净。
正当此时,那店小二却走了过去。店小二见夫妻二人形貌奇特,本就不耐烦服侍,且当众哺乳,实在不妥,虽惧惮那汉子,却念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上前作揖,道:“对不起,这位客官,请不要在此哺乳。”那文质彬彬的言语中,分明有一种轻佻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