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便看见方琴在门口树荫下候着,一见众人,便赶忙迎上前来,神色慌张,道:“不好,出事了,出大事了。”
砂锅盖一揭,腾腾热气伴着那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丁妈满意地点头笑了,拿出一个盅,盛了一盅,端去潘金莲的房中。
“大官人啊,不关老身的事啊,老身实在是冤枉啊。”丁妈泣不成声道,“大官人明察秋毫,一定要替老身洗脱冤屈啊。”四下静静的,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我看这单事与丁妈无关。”梁文真道,丁妈闻言,自然是面色斗转,笑容绽放起来。但梁文真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这丁妈嫌疑难脱,日后不便再照顾金莲,都虞,二爷,你们怎么看?”
“确实如此。”丁妈缓过一口气,吸吸鼻子,道,“许捕头已用银针探过,粥里确实有毒。”梁文真眉头微皱,心中寻思。丁妈补充道:“且看,那打翻的粥和死去的猫儿,都不曾动过。”说着,顺手一指。
丁妈脱了束缚,跑上前去,跪下来抱着梁文真的小腿,脸贴上去大哭。梁文真被丁妈的举动骇了一跳,无限错愕,呆立着。
都虞被授了使命,此行从东京到阳谷,在阳谷取了潘金莲押送往东京,一番奔波,应该克尽职守不辱使命才对,如何要取潘金莲性命,内中有何情由,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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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那夜,脑中琴音犹在,魅姿不改。最怜金莲狐仙媚态,绝胜瑶池仙女,又怎像人间姿色?可这绝代佳人,早经已是自个的梦中情ii人,如今却将要香消玉殒,绝命于自己之手了。现代人说喜剧即是把无价值之物撕开给人看,悲剧则是将有价值之物撕开给人看。如此说来,毁灭潘金莲,不正是一出悲剧。
“这怎么使得?”丁妈急了,语气有点儿冲,话一出便将潘金莲吓了一跳。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丁妈捂了嘴,眼睛都瞪大了,缓和了片刻,这才淡淡一笑,道:“啊,老身是说,好歹吃一点儿清淡的,陈皮大麦粥如何?利消化的。”
潘金莲一听,想起以前在张大户家做丫环的时候,宴席最后总少不了这样一款甜品,确实是消食除积的良品,越发觉得这丁妈贴心,淡淡一笑,道:“那就来些陈皮大麦粥吧。”
众人点头,方琴引着一行四人,往潘金莲房里走去。进了门,见一行人等都在潘金莲房里立着,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一碗粥,是在甚么时候被人下的毒?丁妈,你应该有所计较明白才是。若确实与你无关,自会分辨明白。”梁文真眉头微皱,直勾勾盯着丁妈问道。
丁妈笑盈盈出去,去街上买些陈皮大麦,又向客栈借了厨房,一阵忙活,终于将那陈皮大麦粥煲好。
却说梁文真与许凡、许晋、蒋兆出去逛街,蒋兆赌钱,梁文真识破庄家出老千,以寸劲功夫暗中拍桌,反转出千,帮蒋兆赢了大钱。
都虞和许晋都点点头,潘金莲却开口了,道:“奴家倒是相信丁妈的。若丁妈要加害于我,奴家怕是早已经命丧黄泉,何以苟活到现在。”
那人既已经下了毒,心头却满是潘金莲的倩影。眉如柳丝藏春ll色,眼似清泉含秋波;轻舞弄影,若夏花之绚烂;顾盼生姿,胜冬雪之皎洁。
四人骇了一跳,梁文真道:“到底出了何事,如此慌张?”方琴也不明说,只道:“还是进去再说吧。”
方琴一番玩笑,却将都虞说得脸色煞白。说者无心,却正中下怀,都虞确实是心中有鬼,被逼无奈毒害了潘金莲,唯恐被人识破。待到都虞要解释两句时,回头却见方琴笑声袅袅,已经走远。
一顿酒足饭饱,四人且行且散步,往客栈走去。
丁妈一听,十分忧虑,道:“要不,老身请个大夫来给娘子瞧瞧吧。”潘金莲摇摇头,道:“这贪吃吃出毛病来,大夫看了恐怕要笑话,况且忍一忍,一时半会儿也就过去了。今儿午饭便不吃了。”
梁文真几次被高手跟踪,破坏他营救潘金莲。可那高手的目的是要将潘金莲送往东京,与如今这个欲意谋杀潘金的,显然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