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梁文真已然坐下,微笑着与朱仝示意,却对这朱仝无甚好感。朱仝敷衍一笑,道:“听太公说,梁大官人与宋江宋兄私交甚密,不知宋兄是否有甚么家书,或者口信。”
奇了,和小时候所见一样,靠在桌上的人的两只手,手指在桌面敲了起来,每个人都一样,频率和力度却有不同,于是“嘚嘚-嘚嘚。。。”的声音杂乱起来。大堂中,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旁观众人都一时紧张了起来,屏住了呼吸。
问神的八个人,其他七人都是问到自家祖先,唯独潘金莲问到阎王爷,这是非常奇异的事件。此事作为村民的谈资,流传了好多年,这是后话。
“知道了。你去回禀,梁某人稍后就到。”梁文真答道。心想,这朱都头,莫非是······浅笑着对二位美人示意。白玉娇莞尔一笑,起身整理衣冠;华素梅却脸一沉,将衣衫往上一拨,气冲冲起身,呼了口大气。
刚安顿好潘金莲,宋太公家的家丁又来请梁文真,说是宋太公说有贵客求见。到底是甚么人出场,请听下回分解。
“别动我,你个蠢婆子懂的甚么,要误了潘姐姐的病,你可要作死的。”陈秋月一边甩开了丁妈,一边道。到了潘金莲床头,改了轻声轻气:“潘姐姐潘姐姐,我带你去问神,听说可灵啦,让我背你去。”
过了一会,只见巫婆右手几个指头并拢,捉了一撮米,嘴里念念有词,撒向了其中一个女子头上。“你见到了甚么?”巫婆问。“看不见,好多雾,不知道在哪里。”那女子答。巫婆继续念念有词,又过了会,继续问:“现在看见了甚么。”“爷爷,我见到了爷爷。”女子答。她身后的家人立时兴奋起来,凑过头来要听的更仔细。
问神仪式继续进行,每个轮到的,无非也是些鸡毛蒜皮或家中未尽事宜。等到潘金莲时,问及见到甚么,潘金莲道:“阎王爷,我见到了阎王爷。”众人吓了一跳。巫婆问:“阎王爷说了甚么?”“阎王爷说我命长,还要活几十年。”“多少年呀?”“阎王爷说天机不能泄露。”
此时,却见神婆从案上铜盘中抓了把米,嘴里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玉皇大帝快快下凡来显灵。。。。。。”说时,手中的米撒向了八仙桌。靠在桌上的八人,各个头上都稀稀落落的落下了米粒。
迈出十来步,梁文真正要询问,丁妈上前,在梁文真耳际道:“大官人,秋月小娘子和那许凡,把潘娘子给背去,说是去甚么问神。老身拦他们不住,这才赶快儿来向你禀报。”
“丁妈有所不知,村上祠堂来了神婆,正好可以给潘姐姐问问神,对她的病定有好处,再说,机会可不容易碰上,不好错过的。”陈秋月说时,猫了身,一下从丁妈的手臂下钻了进去。丁妈忙回身阻拦,许凡得了便,也跟了进去。
一个身着黑衣、满脸皱纹、身板瘦小倒是挺直的老婆子,站在案子和八仙桌之间,面朝桌子,正在喃喃自语,手里一个拂尘,挥来挥去。
梁文真见势不对,起身道别道:“太公,朱都头,下人没见过世面,二位休要计较。我自去问问,二位失陪了。”二人点头示意,梁文真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丁妈望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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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仝与宋太公听梁文真这么一说,都似有悦色,连连点头。梁文真却如坐针毡,心里直发毛,目光略一扫视,却见门外丁妈正来回走着,一脸焦灼,似有事相告。梁文真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水推舟道:“丁妈,你有事来找我?”不住跟丁妈使眼色。
梁文真笑道:“我来此处,事出偶然,宋大哥并不知晓,哪里来家书口信呢。”朱仝略一点头道;“那宋兄可还好?”
“你两个小孩子,真不懂事,老身这就去找梁大官人,到时责罚你们,可别哭鼻子。”丁妈见拦阻不住,跺跺脚,嘴里唠唠叨叨,也出门去了。
梁文真一听,心里一紧,喝道:“你真是误事,不是交代你要保证潘娘子休息的么,万不可让人进去打扰。出了这等重要的事情,又如何不尽早禀报,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心下担心潘金莲有所不测,快步望外,却才走了几步,又站定转身,问:“他们去了何处?”“祠堂,对了,村里祠堂。”丁妈忙不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