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叹着气,加快脚步走将上去,伸手握住都虞的手,都虞激动的神色稍解,却禁不住流下男儿泪。带着哭腔,道:“我知道我不学无术,待人刻薄。几次色心萌动,做了不理智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真的没有啊。”说道动情处,泣涕零如雨。
“那倒未必,有的人为了几文钱,也会杀人呢,不是有的黑店,才不管你有钱没钱,杀了做人肉叉烧包呢。”许凡道。一众人各异的目光看将过来,许凡有些心虚,补充说:“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梁文真敲门,方琴一脸倦容上前开门。梁文真问道:“琴妹妹,你怎么了?”方琴努努嘴,道:“还不是你带来的那个女子,疯疯傻傻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却一问三不知,搞得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文真淡淡一笑,道:“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既然事情出在都虞身上,我们便先从都虞那里去找突破口,先去狱中,见一见他。”许凡嘴一嘟,嘀咕道:“那个色鬼,臭不要脸,死了算了,懒得理他。”
梁文真一听,那凄切哀婉,自不像是在撒谎,又相处多日,难免有些感情,不禁生出恻隐。许晋叹着气,于公于私,他都不愿都虞判罪。就连那许凡,虽对都虞诸多不满,但此时亦觉得,此人虽然可恶,但总不至于杀人。
“大夫,这女子怎么了?”梁文真与许晋都十分关心结果,异口同声问道。大夫叹口气,道:“老夫是在是无能为力啊。”说时捋着胡子,欲言还休。
却说都虞所调ii戏的女子被杀,证人口供一致指向都虞,知县正欲判都虞有罪,梁文真以三寸不烂之舌替都虞辩解,将死者生前与死者有所接触的原告以及证人全部收监,听候再审。一众看客对梁文真佩服不已。
梁文真叹一口气,道:“那倒未必。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暂且按兵不动,明日寻到凶器,验尸结果一出,或者就峰回路转了。郑兄好好休息,我一定全力以赴,定不让你含冤莫白。”
梁文真轻轻叹一口气,道:“郑兄稍安勿躁。我们此行正是来搜罗证据,与你洗脱冤屈啊。”都虞点点头,道:“梁大官人你也知道的,我**那女子,生出事端,可已经赔了银子,事情已了,我何必为了点银子,就干出杀人的勾当来。”
“大夫有话不妨直说,”梁文真上前这心病还须心药医,这女子害的是心病,药石无效。”大夫叹口气,道,“我给她开几副安神醒窍的药吃吃,虽然能不能治病,但是可以稍作舒缓,说不定她自己能想通呢?”
众人见梁文真气定神闲,料想他已然有了主意,也都放心了些。一行人一路行着,不觉已经是到了客栈。梁文真吩咐众人下去休息,却给许晋递了一个眼神。许晋不明所以,愣了片刻,才想起刚才那个传了许苗茵衣服的女子,点点头,与梁文真一道去找方琴。
梁文真此时亦是手足无措,但他却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担忧那么多,不过是徒然浪费精力,待到明日堂上,看看情况,或许就有计谋了,因舒展一口气,不觉中已然走出了监狱。
梁文真不觉苦笑,许晋更是无语。好不容易找得到一点儿许苗茵的蛛丝马迹,却是个疯疯傻傻的女子,根本无法从此处获得一丁点儿信息。正郁闷着,谁知那女子却上前说话了:“你们知道这衣服是哪里来的么?”
谁知此话一出,那傻女倒是不怕了,挺直腰板,下了床,拇指一扫鼻尖,吸吸气,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道:“你说谁是疯子,你才是疯子呢。”那神情姿态,俨然一个泼妇,半点儿不像有病的人。
过了半柱香时间的沉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梁文真和许晋都不禁骇了一跳,上前开门时,却是方琴带了大夫回来。梁文真赶忙作揖道:“大夫,请。病人正在床上昏睡着呢。”
一众人一听,都笑了,灰霾的心情一扫而空,快步往监狱去了。
梁文真不由地叹了口气,对苗茵的思念与愧疚泛滥,令他心如刀绞。他下定决心,要带着这女子一同上路,说不定哪天这女子想开了,便会告诉他苗茵的去处。
“凡哥是不愿意去么?”梁文真问许凡道,“那好,你先回去吧,我们自去了。”说时便领着一行人往监狱方向去了。“不不不不,”许凡连连否认,跟上前来,道,“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