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看客这才松了口气,却都嗔怪梁文真故弄玄虚,仿佛这案件跟自己也息息相关一样。知县叹了一口气,道:“好,这就传仵作。若你不能替郑秋翻案,再加你一条戏弄朝廷命官之罪,杖责五十大板。”
“梁大官人你可有话要说?”知县见梁文真脸色已经有些不对,料定他无计可施,因道,“虽然凶器还没有找到,但是所有证据都指向郑秋。若你无话可说,本县这就判了他的罪,至于你,扰乱公堂,戏弄朝廷命官,杖责一百大板。”
“大人,且慢!”梁文真一摆手,道,“我何曾戏弄与大人?”“这死人如何说话?你这不是戏弄本官是什么?”知县怒道。
梁文真一听,不由自主笑了。心下已然有了主意。虽不是万分肯定,他也有八九成的把握。因道:“启禀大人,在下已经有办法辨别谁是杀人凶手了。”
梁文真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招,且听下回分解。
“好的。”知县惊堂木一拍,道,“来人,笔墨伺候。”
店小二战战兢兢,连连点头。那房客亦是有话说:“正如李官人所言,我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的,若我是凶手,早就畏罪潜逃,怎会告诉他人呢?”
“肃静,肃静,”知县惊堂木一拍,道,“梁大官人,请不要拖延时间,若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县便不会改判,你也得以扰乱公堂治罪,重打五十大板。”
梁文真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最重要的证人还没有说话呢。大人叫我如何判断?”“哦,你说的证人是谁?”知县一脸茫然,众人也是一头雾水。
“我可没说死者会说话。”梁文真一句话,令知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看客都想要上去扇他两个巴掌了。谁知梁文真气定神闲,道:“上次我就说了,凶器和验尸结果都没有出来,我所谓的死者自己的话,乃是死者借着仵作之口,将案发时的一些情况讲述出来。”
都虞心下不由得担心起来,这梁文真沉默了许久,那一阵沉默让他不由得心虚,仿佛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将支撑不住,自己难逃要被治罪了。
梁文真立时懵了,一刀致命,恐是难以留下蛛丝马迹。因道:“请问翁仵作,除了刀伤以外,死者尸体上还有没有其他蛛丝马迹?”
知县并不打断,只是看着各人陈述,见众人说完,便瞄着梁文真,道:“梁大官人,此事你可有了定夺?”
翁九看了县官一眼,县官点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翁九这才叹了口气,道:“这刀痕在脖子上,从左至右,力道极大。将半个脖颈都砍断了,一刀便了解了死者的性命。”
“好的,小的想请诸位嫌疑人,当堂写诗一首,立见分晓。”梁文真信誓旦旦,一众人却是莫名其妙。
梁文真一听,懵了,却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道:“等等,我想请问翁仵作,这刀痕到底有没有什么特征?”梁文真问完,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自觉一道刀痕并不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证据,认为自己不过垂死挣扎。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梁文真寻思间,便听知县惊堂木一拍,不由得吓了一跳,却听得知县喝道:“传本案仵作上堂。”知县以为此案案情明了,都虞杀人罪名成立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本不想再传仵作,横生枝节,但梁文真巧舌如簧,为恐贻人口实,也不妨再给他缓和一下。反正加了他五十大板,也算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