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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寒意逼人。梁文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转身却见白玉娇在自己床边倚靠,不觉间已经睡着了。脸的轮廓映着隐隐的灯光,分外清晰明朗,白若冰雪的皮肤,越发诱人。
到家以后,梁文真匆匆吃了个便饭,便将自己关在房门里一心一意盘算起来。今日考察的情况,近期的计划,一一作了统筹。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娇前来送参茶,梁文真头也没抬,只道一句“放旁边就行了。”便继续埋头苦干。
梁文真不由得有些心动,上前欲将白玉娇挪了挪,让她躺好。哪知他轻轻一碰,白玉娇立即惊醒,花容失色,紧张道:“对不起,对不起公子。本来是来服侍你的,不知怎的,自己却靠在这里睡着了。”
“当初如果没有你引荐我去许太公家,如果没有你一路的支持,今日之梁文真,恐还无一席之地安身,无一技之长谋生。”梁文真深情款款,正色道,“所谓得人恩惠千年记,我自当想法子尽量培养你,让你可以独当一面,处理事情得心应手。”
“在下有一事不明,”孟腾问道,“大官人为何徒步出来,而不骑马或者驾车呢?这样不是节省很多时间和精力吗?”
“爹娘也会挂念我的,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办罢。”许凡收起热切的期盼,一边道,径自走将出去。习惯他吊儿郎当的样子,那一本正经的思乡之态反而惹得梁文真不由得发笑。梁文真略一思忖,赶忙补上一句:“办好快点儿回来,还有事儿需要你呢。”远远传来一句:“哦,知道了。”
不觉间夕阳西下,二人雇了马车回家。
待到许凡回来,梁文真正伏案沉思,蔡炎与道长在其旁,各自眉头紧锁,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梁文真交代好许凡,冲着蔡炎和老道说道:“道长,你和炎哥儿先各自设计,最好多弄几个出来,回头咱三个商量,将logo确定了。我现在要去看看药铺的具体情况,以便规划好药铺的整改,你们各自忙吧。”
“啊,”许凡挠挠后脑勺,道:“可是,可是我不太懂用人之道,又缺心眼儿,况刚来东京,人生地不熟,我怕有负重望。”
梁文真躺在床上,万千思绪翻涌,难以入睡。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且听下回分解。
却说在蔡京的宴席上,梁文真以打油诗大败群儒,摘夺桂冠,给瞧不起打油诗的众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宴席散去,兵部侍郎潘恬因与梁文真惺惺相惜,因邀请梁文真再饮一场,尽兴而归。
“哪里的话,是小的自己没用。大官人不要怪罪才是。”孟腾说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喝甚么茶啊,前边有一家酒楼,要不过去大吃一顿吧。”梁文真因心中有愧,欲意补偿,哪知孟腾却道:“大吃大喝以后有的是机会,大官人刚来此间,又忙着扩张生意,钱应该花在刀刃上,不必为小的破费。”
渺渺皇都,芸芸众生。这里始终是一个尔虞我诈,钻名盈利之所。官场是非,商战风云,恐不是勤奋自持便可安然无恙。一场场心灵的腥风血雨恐是在所难免,而自己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资本,能在此间游刃有余。
梁文真淡淡一笑,心疼地抚摸着白玉娇的秀发,道:“哪里的话?是我奔忙,连累了你才是。”二人相拥,脱衣入睡。
孟腾一听,叹服不已,拿了许多问题向梁文真请教。梁文真因拿他当自己人,于是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二人相谈甚欢。孟腾收获颇多,而孟腾无意间的一言一语都刺激着梁文真敏感的神经,许多想法便在这言谈之间产生了。
“原来如此,”许凡点点头,道,“懂了,我这就去办了,你们忙你们的吧。”蔡炎和道长抬起头,冲着许凡笑了笑,继续埋头苦干,许凡一挥手径自出门了。
梁文真伸手在许凡脑门儿上拍了拍,道:“凡哥也已经算个大人了,我等当应以事业为重,他日好衣锦还乡。我信里通知许大爷这边筹建玻璃厂之事,让大爷调配一些熟练的工匠过来。他知你在外日久,回信当会讲及你家的状况,你又急甚么呢。”
“好的。”二人起身,异口同声道。“二位辛苦了。”梁文真笑着夺门而出,到了杨旬处,杨旬正与许凡讨论着招聘掌柜的事,梁文真上前寒暄几句,恐自己在此,二人会囿于自己的想法,无法放开,各抒己见,因与杨旬的助手孟腾一道出去考察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