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晚饭,梁文真召集许凡、蒋兆、赵民、杨旬、牛仁、玄清道长,告知教乐坊今日有人带了文书,欲调遣潘金莲,却因文书不齐全,被管事拒绝而未遂,问众人如何看待此事。
牛仁杨旬蔡炎三人,见梁文真挂彩,纷纷上前。“梁兄弟,你受伤了。”“快,拿点止血的药来。”旁边的婢女忙不迭去取药。
“梁哥哥,今日有一个官员前来教乐坊,想调走金莲姐姐,去除她的奴籍。因文书不全,教乐坊管事拒绝。我寻思之下,恐此人不会善罢甘休,便趁着间隙偷跑回来,与你通风报信。”
这传宗接代,乃是妻妾的责任,华素梅只是个贴身丫环,“只包过程,不包结果”。如今梁文真如此一句玩笑,却令她自责不已。梁文真老大不小,自然是想有自己的孩子,可他并不知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不能有后。至于各中情由,那都是后话了。
“当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智取不成,便来强抢。”梁文真直言不讳。许凡听了,淡淡一笑,道:“机智如梁哥哥者,都会沉不住气,我想对方应该也不会冷静到哪里去。”因与陈秋月私下常常探讨,又勤于向众人请教,许凡倒是越来越精明了。“我也认同凡哥的说法,对方一计不成,哪里会耐烦,必然用强。”杨旬略一思忖,道。一众人都点头,梁文真淡淡一笑,道:“我也是如此料想,只是该当如何应对,还须从长计议。”
李师师此时夺门而出,跑到梁文真身边。“梁公子,你受伤了,快坐下。”扶了梁文真坐到近旁的凳子上。那急切担忧的眼神,好似对方是她生死不渝的恋人。或者,此刻梁文真的形象,在任何一个窈窕淑女眼中,都显得格外高大、坚毅挺拔,仿佛是远古的战神,全身散发出持久的魅力与不变的诱ll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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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素梅莞尔一笑,嫣然如花,声音如百灵婉转,道:“公子这是哪里的话,素梅是公子的人,公子叫素梅生,素梅便生;公子叫素梅死,素梅便死。更何况是这等小事。”
方琴见二人同床而眠,尴尬多过醋意,涨红了脸,转身低头,道:“我冒失了,梁大哥,我一时情急,才如此莽撞。”华素梅有些羞涩,躲进被子去了,梁文真却不尴不尬,笑道:“没事。何事如此慌张?关上门再说。”说话间,已然穿好衣服,趿上鞋,拉开被子,对华素梅耳语道:“没事儿,起来罢。”华素梅一面穿衣服,一面尖起耳朵倾听:
却说郑都虞来访,带来银票,解了梁文真的燃眉之急,可谓雪中送炭。梁文真同时得到消息,终于明白事情始末,原来此次被人逼债,乃是林枫背后搞鬼。第二日梁文真亲自上门结清赊账,路上牛仁来报,打砸药铺的黑社会,幕后头领乃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徐宁。梁文真打探到徐宁去了镇安坊,看见徐宁正在大厅借酒撒疯,不但骂老ll鸨推托李师师害病不接客,还拿皇帝和梁文真说事,骂的十分下ll流。梁文真忍无可忍,上前骂徐宁黑白通吃,是社会败类。徐宁扔酒埕过来,梁文真矫健避过。
华素梅颇为细心,知梁文真外出办事,恐其回来没有吃的,早已经留好饭菜,此时端来餐厅桌上。梁文真招呼牛仁杨旬蔡炎用餐,白玉娇见人多,又吩咐厨下再炒几道菜来。
“当日,金莲姐姐被调来东京,梁哥哥找人替换,却中了计中计,当时哥哥是怎么想的?”许凡反问梁文真道。
李师师在房中窗户看去,见二人打斗,心中颇为紧张。前几日,徐宁随何状元前来喝酒时,一付垂涎三尺的猥琐模样,更兼言语粗俗,本不待见,奈何主客却须招呼,怠慢不得。这几日来,徐教头每日都到镇安坊,点名要她招呼,李师师只托害病,那徐教头却不停纠缠,更添憎恶。现在见梁文真出手教训,一时盼着梁文真把徐宁饱揍一顿,以后再不敢来纠缠,一时又担心梁文真受伤,心下忐忑,七上八下。
梁文真咏春拳出,连消带打,应对自如。四五个回合过后,徐宁看出梁文真拳法怪异,找不出丝毫破绽,自己无论如何出拳,对方都轻松消解,并同时反击。
徐宁双手被擒,动弹不得,惊慌失措。梁文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徐宁双手放开,两掌推出,徐宁猝不及防,踉跄后退。梁文真纵身飞跃,一脚踹向徐宁胸口,徐宁身体如脱线的风筝,飞到墙上,又重重地摔落地上,再不能起身反击。而梁文真一个后空翻,轻轻落地,稳如泰山。
世间有多少美好的爱情,都因为误会而产生;又有多少美好的爱情,因为误会而“当时已惘然”。只是,李师师的这番深情,又哪里能够感染到梁文真分毫,所谓婊ll子无情,戏子无义,就算是名动天下的李师师,亦不能例外。木头人倒不是真的“不解风情”,乃是看甚么人。李师师已然情根深种,他日是否还有未了缘,那都是后面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