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李师师笑出声,忙掩了口,转头看到使女并无反应,放下心来。可恶,那个愣头青贾奕,竟然拿个玻璃镜子送人,只会粗鲁打架,没半分才学不说,送个礼物也招人厌。一提到玻璃,那日生辰宴当众出丑的一幕,便显现眼前,此时都还有无地自容之感。这个须怪不得梁公子,他送玻璃鸣鸡自是无心,乃是他人故意歪曲,用心恶毒,李师师思量。
此时的李师师,正在窗前梳妆,心情十分愉快。昨夜那冤家来到,不是想见奴家的么?!要见却来见罢,为何带两个不相关的人,当真是个傻瓜。还跟奴家道歉,算你的!奴家见过的恩客多不胜数,各个汉子只是要跟奴家那个,又有哪个真心待奴家,便是道君皇上,送了这许多珠宝古董又如何,甜言蜜语的倒也会说,在宫中跟皇后贵妃娘娘,只怕肉麻更多。真正体己的,把奴家当人看的,又有哪个比得梁公子。不说才思敏捷,智慧过人,文武双全,能给一个女子人家当面道歉,那分真情,那份坦荡,全天下汉子又有哪个做得到。上次如烟道梁公子可能有龙阳之好呢,不知是真是假,却要弄个清楚。
“高卿家,肇庆队看来实力不济,难进大比,朕十分心痛!”道君皇帝并不隐瞒心里的不痛快。“陛下,要他们出线,却也不难。”高俅捉摸着皇上的心思,缓缓道。“这么说来,爱卿有办法?”道君皇帝欣喜道。“这个微臣自会安排,希望一切顺利才好。”高俅终于语气肯定起来。“好,爱卿辛苦了。”道君皇帝放下心来。
“陛下才要保重龙体,不可太操劳操心,一切有微臣打点。”高俅道。辛苦甚么呢,只怕大理寺那些家伙不肯配合,管他娘的,软的不行来硬的。“陛下,微臣只是担心,许多强队出线进了大比,只怕到时冠军旁落哩。”高俅把真正的担忧道了出来。
“肇庆队只能陪太子读书了,梅州队今日未曾上场么?”梁文真关心两支岭南蹴鞠队。“梅州狐狸队跟临安队长沙队一组,还没比哩!”许凡对每支队的情况了如指掌。“大后日又轮到我们比赛,对手是孟州兔子队。”蒋兆提醒道。“凡哥有空去探探孟州队有何特点,喜欢用甚么战术。”梁文真交代道。“赵民跟我一块去,好不?”许凡怕一个人无聊,邀上赵民。
话分两头。道君皇帝对今日的赛果很不满意,肇庆队不敌青州队,看来出线希望渺茫。指示高俅,今夜皇宫后苑太清楼,设宴招待肇庆穿山甲队一行。肇庆队领队晓得皇上宴请,乃是特别的恩宠,既激动又惶惶不安,指挥队员排练了好一阵,到皇宫宴会,应如何说话,如何行礼,如何走路等等规矩。道君皇帝把他们当故乡来客,少见的热情招呼。宴后,留下高俅商议。
华夏公司的生产办公基地已建设得七七八八,生产的原材料也要开始开采,威力巨大的炸药,须到野外进行爆炸试验。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夜晚的镇安坊门庭若市,外面北风呼啸,大堂中灯火通明,温暖如春。武功员外郎贾奕独自坐了一张桌子,正在喝闷酒。桌上摆了酒菜,还有一个木盒,分明是今日从拍卖会中,辛苦竞投得来,装了玻璃镜的盒子。
“这个梁总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好几,身材中等,十分精神,样貌嘛,不能说十分俊,却是十分耐看!”海心字斟句酌,心怕说得不确。“有机会,等本宫亲自向他要,好,好极。海心,这里还有十两银票,拿去用,本宫最喜欢你这样的丫头。”海心战战兢兢,接过银票,告辞退下。
“海心姑娘好运气哩,又拿到许多赏银。”小豆子一脸羡慕嫉妒恨道。“还说,都怨你多嘴,少说句你会死啊!”海心忿忿道。
“贾少爷,不是老身不帮忙,跟你说过多次,老身把你的礼品送去,打开给李娘子看过,李娘子只道自己害病,不能见客。”张嬷嬷赔着笑脸,尽力解释。“本大爷可是花了十万八千两银子,好不容易拍到的镜子,全天下少见的宝贝,她却为何不喜欢,啊!”贾奕大声嚷嚷,“十万八千两,你一辈子见过的银子,加起来也够不上,你说是不是,啊!”
“那玻璃镜子是甚么模样?”太后问。崇恩太后不过三十不到年纪,美貌自不必说,日日揽镜自照,梳妆打扮,对镜子要求颇高,兴趣也大。那太监便绘声绘色,描摹了一番玻璃镜子的形制,照人如何清晰铮亮,纤毫毕现,竞拍的达官显贵又是如何一窝蜂,抢着把玩欣赏。“那怎的没给本宫拍来?!小豆子!”崇恩太后陡然尖叫,高声喝道。
“张嬷嬷,快给爷爷过来!”贾奕已有七分醉意,大声叫道。“贾少爷还有甚么吩咐?”老ll鸨张嬷嬷赶紧过来侍候。“师师娘子为甚么不见我,啊,本大爷哪次来,师师娘子不是欢欢喜喜招呼,这次却不收我的礼物,不见我。啊,你可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你知道么?”贾奕兀自大声叫道。一些骚人墨客富绅,注意力被吸引,在附近停了观望。
“奴婢该死,太后息怒,那个华夏公司梁总已经应承,一有镜子便卖给我等。”海心吓的不轻,忙找了话搪塞。“梁总?却是甚么人?”太后平静了一点,问。
“哦,刁民们却有些甚么观点?”道君皇帝好奇问道。其时没有网络论坛,没有微ll信,有意见就到处题写。比如宋江浔阳楼上题反诗道:
“梁大官人又有喜事,摆酒庆贺,恭喜恭喜!”杏花楼老板来到主桌,向梁文真点头哈腰问候。“店家,甚么酒最好?每桌上两埕。”梁文真问。“那当然是二十年的女儿红,好,照大官人吩咐上酒。”老板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