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白玉娇身后跟了一位姑娘,摇曳生姿,模样俊俏,风情万种,一身富贵打扮。身后还跟了个侍婢,手上抱了东西。莫非是许家大小姐来了?陈秋月心里诧异。
华素梅见身份被陈秋月揭穿,本想走人,脚却不听使唤,移不开去,挨到白玉娇身旁的客位坐了下来。不由瞪了陈秋月一眼,那陈秋月却浑似不觉,和李师师闲聊。“你是镇安坊的李师师?!是真的么?你太有名气了,还长得这般标致!”陈秋月一脸真诚,如现代人见到偶像般,夸赞道。
梁文真从皇宫出来,与太子殿下道别后,又和刑部尚书郭知章,大理寺卿陈师锡去到大理寺。三人翻阅案卷,讨论了一阵案情,见天色已晚,梁文真告辞独自回家。谁料回到城南自家门口,却被贾奕纠缠,发生打斗,讲起来是为女子争风吃醋,十分不堪。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这位是华姐姐,这位是白姐姐,都是梁总的贴身丫环。”陈秋月指了指华素梅,又指了指白玉娇道。“至于我嘛,乃是华夏公司员工的家属,俗家姓陈,和梁总一家合住。”陈秋月大大咧咧,坐到茶几旁边的主位上,在李师师所坐位置之右,中间便是茶几。使女将盒子放到一边的博古架上,在李师师身边侍立。
上回说到,太子殿下向皇上推荐,招梁文真破不明尸首案,道君皇帝心有戒备。去到梁府,梁文真把之前答应送太子的马车给他,太子又邀梁文真外出,路上才道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此去是希望梁文真协助朝廷办案。梁文真在皇上面前推辞官职,但表示愿意协助破案,以跟官场保持距离。李师师因长时间不见梁文真到镇安坊,相思难耐,大起胆子,不顾闲话,竟去梁府相探。
“我看你便是乱嚼舌根,胡说八道,丫环就该甚么都晓得么?梁公子当初不答应你娘亲娶你,你自个心里不自在,便不要脸皮还是怎的。”华素梅冷冷道。“哎哟,华姐姐生气了,都怪我乱说。”陈秋月赶忙表示歉意,望着华素梅白玉娇,尴尬而笑。华素梅本来话一出口,已觉说的太过,揭人伤疤,可不厚道,一时后悔。但陈秋月其实早就对过去被拒之事,毫无芥蒂,几乎忘了此事。华素梅见她没心没肺,不以为意,放下心来。
“那须恭喜华姑娘白姑娘,可惜今日出来得匆忙,未曾带点礼物相送。”李师师听到华素梅的话,却颇为感动,感怀自家仍如大海浮萍,无所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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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小在乡村没读过多少书,不懂得说话,哪里象你们这般,在青ll楼学到诸多本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陈秋月辩解道。“哦,华姑娘白姑娘,也曾经在青ll楼呆过?”李师师望着华素梅白玉娇,带着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同身受,恳切问道。原以为这两个靓丽小娘子高人一等,小小丫环便气势夺人,定是出自书香门第,原来还不是跟自家一般,谁比谁高贵哩。李师师心里不期然地,更多了些许快慰。
“原来如此。听说梁公子不近女色,是个正人君子,十分可靠呢。”李师师心中暗喜,却不露声色,又问。“甚么人乱嚼舌根,若说梁总是正人君子,还不算错,若说他不近女色,那是让人笑掉大牙。不信,你问华姐白姐,她们最是清楚,贴身丫环,可不是一般人。”陈秋月好似看不见华素梅阴沉的脸色,继续款款而谈。
“李姑娘是来找梁总的,说要还回甚么东西。”陈秋月应道。“许夫人安好。各位,时候也不早了,梁公子只怕是难等,我就此告辞。”李师师看等了许久,不见梁文真回府,遂对许夫人施了个万福,告辞道。
家丁端上茶水点心,退了下去。“师师姑娘慢用,小心烫。”李师师口干,一路没喝过一口水,端了茶要饮,陈秋月关切道。一边打量李师师,一边暗忖:这远近闻名的镇安坊头牌,那富贵之气,那大方得体,恐怕一辈子也学不来;梁总这样的粗心汉子,却有不少美丽女子垂青,真是奇怪。
“可真是不巧,公子外出了,可要进来喝杯热茶。”当下正是天寒地冻时候,光让人在门口吹冷风,似乎太那个,白玉娇因而客气道。“哦,此事不急,我可以在府中等他。”李师师转头对使女道:“小心别摔了礼品,我等进去等罢,外头冷呢。”使女哎了一声。
李师师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个男子从马背跳下,正看向梁府门前这边,他便是那武功员外郎贾奕。今日午后,贾奕无所事事,去到镇安坊,向小厮探听李师师。见小厮吞吞吐吐,给了一两银子,才从小厮嘴里得知,李娘子刚刚出门不久。贾奕上马追寻,镇安坊的马车却十分好认,因车上刻了招牌名字。贾奕上次与狐朋狗友喝酒,被嘲笑了一通,此时并不贸然拦截,只是打马跟随。
“客气客气,你是?”李师师微微点头,嫣然一笑问。“听见没有,还不快上茶。”陈秋月却向着厅门口的家丁喊。拿腔拿调,摆的甚么谱,把我当下人怎的,自家不过是个丫环。陈秋月心内颇不乐意。
“陈小妹妹应是天真烂漫,不拘礼节,不好苛求。”李师师看到华素梅的神色,以及言语间的气势,隐然更是府中说得话的人,不由向华素梅陪笑。
“这个,这个说来话长,我跟华妹都是自小被人卖到青ll楼,万幸还未曾替东家赚钱,便碰到梁公子,把我们赎身出来。”白玉娇淡然道。华妹脸皮薄,只怕要发作,不如自己来回话。这个李师师今日来到,却是要做甚么,查起别人的身世来了。须怪这陈秋月,十分不懂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