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惜惜,梁某求你了,你明日回去罢,可别害了我一家。”梁文真作了一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哭腔恳求道。
正准备晚餐之时,潘侍郎果然来到梁府。梁文真带他以询问徐娘子晚餐吃甚么为名,进去徐娘子的客房。“这个人你见过啊!”从徐娘子房间出来后,潘侍郎低声道。
“快,割断带子放下来。”梁文真吩咐许凡,自己托起上吊的女子。七手八脚,梁文真把那女子放到地上,探了探嘴唇,还有出气,又施以胸部推压,那女子终于悠悠醒来。“年关将近,有的人家过不下去日子,也是有的。”赵民道。梁文真看那女子面容,有点似曾相识,却记不起甚么时候见过。
“民哥,你立即去潘府,把潘侍郎请来这里晚餐。”梁文真道。也许潘侍郎应该认得,顺便请他来到,再商量下如何应对华夏公司当前的最大危机。
“徐娘子,你看我这府上人也多,今夜在此住一宿无妨,明日,你便回家去如何?”梁文真语气似不经意道。“奴家打扰了梁大官人府上,实在抱歉。只是奴家若是回去,也是活不下去!”言毕,徐惜惜掏出手绢,抹起眼泪来。“梁大官人哟,你看看,莫非你真是铁石心肠,赶人出去送死么?你这叫见死不救,还是君子所为么?”许苗茵冷冷道。汉子的心肠便是比女子狠毒,过去被他当了武家娘子面喝骂,那一幕仍历历在目,难以忘却。
“天下虽大,却没有奴家的容身之处,活的猪狗不如,哪有死了快活。”那女子精神渐渐恢复,一身穿戴整齐亮丽,分明是富贵人家的娘子,跟那些真正活不下去的贫苦人不同。“蝼蚁尚且偷生,娘子还是回家罢,这里离城虽近,却不太平。”梁文真转身牵马,准备打道回府。
“我何时在外沾花惹草?凡哥,还有民哥时时跟随于我,你问问他们,可曾有过。”梁文真脾气再好,但被人冤枉,心中难免不爽。“你们汉子嘴上一套,背后一套,谁不晓得。不曾有过,怎的镇安坊的姑娘会找上门来?”许苗茵说起来就火大。众人有的想笑,有的装模作样吃饭。
梁文真去到生产办公基地,和财务负责人蔡炎,核对已算好的当年开支收入情况,除掉税赋,利润也十分可观。公司利润算下来,竟过千万两白银之数。公司员工包括驻外人员,都需要发年终奖金过年,远的寄银票,时间长,收到都过了年。基地人员定好明日分批来领,消息早已放了出去,各个充满期待,奖金到底有多少,大家并不知道。
“有甚么好争吵呢,文真等下跟那小娘子说清楚,让她做个决定,不就没事。这两个毛孩子!”许夫人从另一桌过来,站在许苗茵背后道。眼睛望向自家闺女,满是慈爱。许苗茵扫了一眼梁文真,见他脸色不虞,便住了口。
府中各人都已上坐,丫环佣人进出上菜。“潘大人,这边坐。”许良招呼。“来一埕女儿红。”梁文真自己平日不饮酒,但为陪潘侍郎,也须喝上几杯。“菊花,给那个徐娘子送饭去,可别忘了。”白玉娇吩咐道。
“对,正是,我说看起来眼熟,那日潘兄曾指给我看呢。”梁文真终于想起,恍然大悟。“梁兄弟可不知道她的来历。这个徐惜惜,当初被蔡太师收为义女,才嫁给了童贯做二夫人的。阉人娶妻,难免要出幺蛾子,梁兄弟救她,却有可能惹祸上身。”潘侍郎担忧道。
“哦,莫非真是那日皇宫宴会时所曾见?却是谁人的家眷,我可是一点想不起来。”梁文真道。“啊哈,梁兄弟总是要惹些麻烦事,莫非是天命如此?!不记得了?她便是那阉人童贯的二夫人哩。”潘侍郎摇头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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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那个李师师罢,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拿来说。女子善妒,果然名不虚传。”梁文真实在厌烦。很久那次,人家来还玻璃鸣鸡,这事大家都知,记到如今,也太小心眼了。白玉娇华素梅低了头,只顾夹菜吃饭。“梁兄弟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象小姐说的那般。来,喝一杯。”潘侍郎帮腔。
“这位娘子,为何想不开要寻死?”梁文真问道。那女子却不回答,坐起之后,自顾嘤嘤低声哭泣,良久才道:“官人何苦救下奴家,死了一切都好。”“天下没有跨不过去的槛,好死不如赖活,小娘子青春年华,这般死了多可惜。”梁文真劝慰道。
“这位大官人,奴家有家归不得,若是方便,奴家欲到贵府容身几日。”那女子扬起头道。一张秀丽妩媚的脸,样貌标致,年龄二十上下,正是青春年华。许凡赵民停了脚步,望向梁文真。“这里确实危险,民哥,你扶她上你的马,一起回去罢。”梁文真吩咐道。三人外出,又带了个美貌女子回去。惹得许苗茵疑惑,盘问许久。此时,大家才知这名女子姓徐,在大户人家做妾,不堪打骂,逃了出来,却无处可去,思来想去,便想了结生命。
“人家已经够可怜,你等还拿来说事,少读了些圣贤书,便是不行。”许苗茵佯装生气道。“玉娇啊,明日你安排那个徐娘子离开,不好老让她住府上。”梁文真吩咐,转头向潘侍郎:“潘兄,不要客气,喝一杯。”“不客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