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经营规范,各人自顾岗位职责,并无乱子。还没告知于你,潘侍郎也到我们华夏公司上班了,东京那边也正需能人主持大局。”许良道。“他在兵部差事也多,顾得过来么?”梁文真疑惑问道。
梁文真当然还记得自己在李师师的生辰宴上,讲论天体运行,自然现象的机制道理,引致道君皇帝震怒,把附和自己的太史局丞郭天信罢免官职,而死对头林枫因驳斥自己,天上掉馅饼连升三级。后来林枫因领头上书指斥华夏公司是黑社会组织,因梁文真的救驾之功而受到贬谪,降为从六品,这另一回事。
“玄道长这么闲暇,云游四方,未曾娶妻成家么?”罗真人问道。“贫道四海为家,不敢娶妻。”玄道长应道。玄清一听,分明是在讥笑五一道允许在家修行,还可以娶妻生子,他们在道观修行,须遵守许多道规。“哼,你们以张天师为尊,只会画符念咒,降神驱鬼,赚来银两好养家哩,何必要打我道家旗号,坑蒙拐骗。”罗真人冷笑道。
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端坐在云床上养性,两名中年弟子侍立一旁。玄道长作揖施礼道:“贫道乃五斗米道的玄清,特来拜见罗真人。”五斗米道是道教的一派,即五一派,另一派则为全真派。而当时全真派还未创立,因创派祖师王重阳,此时才二三岁,还未开始识字呢。罗真人的修炼方法,类似后来的全真派主张,跟五一派有分歧。“玄道长看座。”罗真人缓缓睁开双眼道。
“本道未有轸灭姓梁的妖孽,已是宽宏大量,不须啰唣!”罗真人已不愿再辩。“既是如此,贫道也无话可说,告辞。”玄道长施礼完毕,转身离去。
过了几日,许良带了几名家丁来到蓟州,找到蒋兆等人,得知闺女许苗茵在二仙山,陪伴被囚禁的梁文真。舟车劳顿,许良在蓟州城休息一日,第二日一早出发,去到山上。见到闺女许苗茵,许良喜不自胜,心中大石落地。在东京的她娘亲,日夜挂念闺女,若是知晓平安,必定高兴。许苗茵带许良前去锁妖洞,探视梁文真。
玄道长去到紫虚观前,请道童通传,自己乃是五斗米道的玄清,希望拜见罗真人。不多时,道童回转。“真人恰好得闲,道长请随我来。”道童向玄道长道。玄道长跟在道童后面,进到观内庭院,绕过大殿,经过着衣亭,沿着回廊,来到殿后的松鹤轩。
“梁小哥须不是妖孽,贫道与之相处多时,其人一向谨守仁义道德,生性纯良,并非无耻之徒,唯一与常人不同之处,便是出身海外。真人以人之出身而决断妖孽,十分不妥。”玄道长谈到此时,愈发心觉罗真人自负武断,刚愎自用,不免来气。
“妖孽未到为恶之时,岂不识掩饰凶残本性?莫非妲己初时不是美丽妖娆,招人喜爱?”罗真人诘问道。“是否妖孽,必有迹可循。祖老张天师洞玄真人,曾收伏一百零八个妖魔,镇于龙虎山井底,造福万民。真人如何说我五斗米道降神驱鬼,祈福禳灾一点用处也无?”玄道长争辩道。
“真人这般说,未免辱及祖师,我们五斗米道,画符念咒,降神驱鬼之术,亦是祖师所传。更多同道潜心丹药,除开济世救人,为的还是炼出仙丹,以求长生不老。”玄道长心内不满,却不好发作仙丹炼出一颗没有?”罗真人问道。
“哦,原来如此。妖魔降临人间,杀戮百姓,是理所当然,为的是众生作孽。梁文真一个品行端正的后生,当作妖孽锁拿,倒是担心其涂炭生灵。真人的道理说得圆满!”玄道长此刻抓住罗真人话中的漏洞,大肆讥嘲道。
“哼,扯了多时,还不是为姓梁的后生求情,你当我不知晓你的来意?!”罗真人不屑道。“贫道正是为梁文真而来,他年少难免率性轻狂,冲撞了真人,万望真人包涵一二。”玄清道。“此人乃是妖孽,你因贪心,欲从他那里求长生不老之法,竟不用你们所擅的降神驱鬼之术,镇妖除魔,是何道理?须知贪念之下,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放纵妖孽致生灵涂炭,可是十恶不赦之罪!”罗真人越说越气,五斗米道这班愚钝之徒,欺世盗名,毫不足道。
“不须担忧。哼,区区山洞,困得了我一时,困不了一世。用不了许多时候,我便有办法出去。对了阿爹,东京那边可好?娘亲可好?”梁文真故作轻松,问道。“你们娘亲还好,便是挂念你们两个,明日我回到蓟州城中,便要炎哥传信回去,报个平安。”许良道。“生意上可顺利?”梁文真问。
应三十六员天罡星中的天闲星,罗真人的得意弟子公孙胜回到二仙山,与梁文真自有一番交锋,梁文真的前路又会走向何方。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哈哈哈哈,玄道长尚自不知,洞玄真人画符念咒,所镇的乃是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嘉祐年间,顺天应时,太尉洪信已开启符箓封条,释放出来。本道修真养性,已有大成,方能知晓天机,透点给你也无不可。这一百单八个星宿,乃是上天责怪人间众生作孽太重,故罚他们下来杀戮。”罗真人说服不了玄道长,此时显摆自己的修为道法。
“听说那道人法术高明,你也敢去招惹,当真不要小命么?!”许良还是嗔怪闺女,不顾自己安危。“女儿下次不敢。”许苗茵红了脸,低声道。“文真困在里头,吃的喝的照应好便可,其他事慢慢商量。”许良老成持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