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徐宁?”那铁匠突然转身,眼**光,看定许凡问道。“师傅,告知你你也未必听过,徐宁便是东京八十万禁军金枪班教头,姓双人徐名宁。”许凡应道。“你们认识他?”铁匠又问。“这位师傅,我在东京时,曾与徐教头切磋过枪棒,徐教头的金枪法,可谓天下无双。”梁文真看出这个铁匠疑惑,说不定是徐宁熟人,怕许凡赵民胡乱作答,引来祸端,便开口接话道。
“梁总,马夫道一路颠簸,两辆车的轴芯变形,行走不畅。”蒋兆向梁文真报道。“你吩咐马夫拆下,我们一道去找个铁匠铺,修理一下。”梁文真道。不多时,蒋兆去而复回,手上多了两根长铁棍,的确变形了许多。
铺门口,一名大汉身长体壮,隆冬里光了膀子,在焰火熊熊的火炉边上,正挥动铁锤,锻打铁砧上的刀具,火星四溅。大汉一身结实肌肉,不过上面布满如星星一般的麻点,便是脸上也有。大汉停下活计,转身望了望。“放那边罢。”那大汉道。
此去路途凶险,因借宿扈家庄,不但引出诸多事端,更碰上宋江领兵攻打祝家庄,战火连天,性命危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汤兄弟如何到此地打铁为生?”酒过三杯,梁文真问道。“小人的父亲原是延安府知寨官,因小人擅长打铁,蒙老种经略相公赏识,在他帐前叙用。近年父亲在任上亡故,小人贪赌,流落到此间打铁度日。自小便喜好舞枪弄棒,因一身麻点,人都唤小人做‘金钱豹子’。敢问各位高姓大名?”汤隆道。
“往日我和及时雨宋公明饮酒时,便听他们时常提及汤兄弟,因此晓得。另外,在东京时,徐教头也提到汤兄弟的功夫,十分了得。”梁文真胡扯道。“及时雨宋公明,江湖上谁人不知,想不到他竟晓得小人。”汤隆心头大喜道。
“走罢,凡哥民哥,你两个也去,客栈有牛仁保护大小姐他们安全。”梁文真道。一行四人,出到街上,张望何处有铁匠铺。问过路人,去到一处横街上,果然有一家铁匠铺。“师傅,帮我们将这两根铁棍,锻打直溜过来,可方便呢?”梁文真在门口问道。
许凡赵民蒋兆都是练功之人,看见铺里头的木架上,树立许多打制好的兵器,不由进去观看把玩。刀剑方天戟关公刀长枪等等,各样兵器都有。梁文真在一边观看铁匠打铁。那铁匠将马车轴棍放入火炉,不多时,铁棍通红。铁匠用钳夹出,放在铁砧上,右手抡锤,叮叮当当便锻打起来。
梁文真放下马,飞奔过去。杨雄警觉,高叫:“石兄弟,快跑,有人来!”“且慢,杨兄石兄弟,我是梁文真。”梁文真大声喊道。杨雄石秀停下脚步,见来人果真是梁文真,犹疑之间缓步过来。梁文真见一棵树上,绑了个赤身露体的妇人,已被开膛破肚,鲜血淋漓,场景惨烈血腥。地上另有一具尸体,已被斩成两段。梁文真猜测是潘巧云和女使迎儿无疑。
梁文真三人牵上马,下到山腰,见两个轿夫还在等候。“三位大官人,上面可见到有人?”一名轿夫问讯。“上头有两个汉子,一个娘子和一个丫环,你们问的可是他们。”梁文真回道。“正是,正是,谢大官人。”轿夫称谢道。两个轿夫自安心在山腰等候,一等等到日落西山,此是后话。
梁文真等人与汤隆把酒言欢,尽兴而散。回到客栈,梁文真吩咐马夫安装好马车轴棍,打理停当。第二日一早,一行人继续上路,奔山东清河而去。
“多谢师傅,银子拿好。”许凡过来递上银两给铁匠道。“多谢客官!”铁匠接过,放入裤袋。“师傅,你的兵器十分结实趁手,尤其那一条枪,锋利精细。”赵民走出来道。“你是看见眼熟罢,金枪教头徐宁那厮的长枪,不正是这般式样么!”许凡道。
“哦,原来徐教头与你是表兄弟,走走,我们去饮上几杯。”梁文真热情道。“也好,待我关好门便去。”汤隆爽快道。梁文真蒋兆四人,带上汤隆,去到大街上一间酒楼,找了个阁房,唤店小二上酒上菜。
“杨大哥,还是一道上梁山罢,那里官府管不到,好似神仙一般快活。”石秀一听有理,梁文真到来之时,正与杨雄商量落草之事。“我是为你们好,请听兄弟之言,若去梁山,你们不久都将死于非命,下场悲惨!”梁文真仍然苦劝。
不够半柱香功夫,梁文真三人去到一座山前,思量应是翠屏山,向樵夫打听,果然不差。迤逦上得半山腰,却见路边有一顶轿子,两个轿夫坐地闲话。梁文真见此,和《水浒》中所述情形一般,当下并不理会轿夫,牵马快步上山。再行过四五层山坡,前方有几株白杨,几座古墓,隐约可见两个大汉身影。
“即便这般,梁兄来找我们,却是为的哪般?”石秀问道。“为的是救你们,你们去上梁山,是死路一条。”梁文真道。“我们身负命案,跟随梁兄做生意,如何不被官府捕获?”杨雄问道。“这个,这个总有办法,比如改换姓名,我们华夏公司,各地都有分号。”梁文真支吾道。
“正是,我们对徐教头的金枪功夫,佩服得紧,时常缠他教我们几招。”许凡听出梁文真的口风,随机应变道。“原来各位是徐教头的朋友,幸会幸会。小人姓汤名隆,徐教头便是小人的姑舅哥哥。”铁匠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