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房中化装的潘金莲,听到门外管事的呼唤,吓了一跳,将装扮红疹的朱砂等物,塞进梳妆台抽屉。“潘娘子,快开门。”门外管事催促道。“奴家便来。”梁文真一边说,一边从床上取来面纱,带到头上,快步前去开门。
“潘大人,联金灭辽祸害之烈,本宫未曾料想,快快道来。”太子谏阻皇上联金灭辽之策,是因国库空虚,民生艰难,民心不稳,主张攘外必先安内,听潘恬说危及大宋根基,不免吃惊。“殿下,金人为虎狼之师,若我们联金灭辽,金人势必坐大,我大宋端的可能养虎遗患,培植出一个能犯我大宋之狼。梁总曾说过,一张桌子三条腿最稳,将辽国灭掉,金国取而代之,我大宋更危矣。”潘恬道。
“金人崛起迅疾,完颜阿骨打屡屡挑衅辽国,辽国却无可奈何,可见金人不可小觑。”潘恬道。“潘大人并未在朝中商议过军机,如何晓得这般明白?”太子惊佩道。“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潘某听到一些传闻,以情理推之,故而知晓。”潘恬道。
“潘娘子,有人要见,须不可失礼。”见到门内的潘金莲,管事口气严厉,与往日颇不一般道。“奴家见过贵客。”潘金莲脸上蒙一块面纱,施一个万福。杨戬和后生信步往潘金莲房内去,潘金莲转身,迎客人进来。
话不絮烦。一日,教乐坊中的管事,接待杨公公前来巡视。见司礼掌印太监亲自到来,管事自是十分紧张,手足无措。听杨公公要求见奴籍妇人潘金莲,管事忙不迭带他和随同来的后生前去。
话分两头。徐宁自从梁文真口中得知,他曾见过一人兜售雁翎圈金甲,便心疑是梁文真盗去,可自己不是梁文真的对手,打不过人家,无可奈何。想起祖上所传宝贝,下落不明,日夜心痛,郁郁不乐。
“最可恨的是梁文真这厮,将我祖传宝贝盗去,却死不承认。”徐宁恨恨道。“哥哥又无证据,不可冤枉好人。”汤隆道。“我如何会冤枉他。当时在东京,我有一班兄弟,过得逍遥自在,谁料与梁文真冲突,被他记恨在心,盗我家中宝贝报复,定是这般无疑。”徐宁道。
云鬓浸墨,头插凤钗,一双明眸如碧波,仪态曼妙赛杨柳,娇羞惹人怜,狐媚勾魂魄。“好一个世间罕见的美娘子!”后生只顾眼定定瞧,看得痴了,脚挪不开一步。“红疹一直不退么?”后生看到潘金莲俏脸上半部,稀稀落落七八个红斑,十分惋惜,问道。“禀大人,往时还多呢,今日似乎好了大半,奇怪。”教乐坊管事许久不曾见过潘金莲真容,并不清楚恢复情况,又无人报告,只能与初时所见比较,因此道。
“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般战术闻所未闻,太傅机心独运,尽得孙子兵法之妙。妙极,妙极。潘大人,太傅可曾说过这般战术是甚么名堂?”太子既惊且佩道。“甚么,叫甚么,哦,是了,梁总说叫游击战。”潘恬道。“游击战,好战法,明日本宫便禀告父皇,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战术。”太子欣喜道。
“杨公公,太医局没有办法,还可找其他有名医师,或者有用。”后生道。“王老弟说的不错。管事,这位娘子的红斑之症,十分有治疗研究价值,须看顾好她,甚么饮食用度,当以坊中最好供应,不可大意。”杨戬道。“小的明白,谨遵公公之命。”管事战战兢兢道。“潘娘子,抱歉打扰你的清净,我家主人日后再来探视。”后生脸露喜色,柔声道。“多谢大人看顾。”潘金莲道一个万福。
“以陛下见识过人的眼光,都做如此评价,足见潘金莲倾国倾城之貌,并无虚言。”杨戬附和道。“只怕貂蝉亦不过如此。童卿家当初禀报于朕,朕还兀自不信,原来宫中佳人成千上万,却无一个及她,可惜可惜。”道君皇帝又道。
“燕云十六州是我中原屏障,若不收复,始终是心腹大患,不用联金灭辽之策,潘大人却有何良策?”太子问。“先前与梁总闲聊,他道对付辽国金国,可用挑拨离间之计,煽风点火,让其二者相互厮杀,我大宋坐收渔翁之利。待此两个落后游牧之族,虚弱无力之时,予以各个击破。梁总概之曰集中优势兵力,各个歼灭敌人。此外,面对强敌时,梁总又告知一个十六字诀,叫作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若以之对付金国辽国,乃是极妙之术。”潘恬侃侃道。
“原来太傅还说过这般道理,一张桌子三条腿最稳。可惜太傅远走他方,否则问计于他,必有良策。本宫也觉联金灭辽不妥,却未能见及于此。潘大人,你一语惊醒梦中人,本宫定将太傅的这个道理,面陈父皇。”太子赵桓道。“文真见识极远,确实不是常人能及。”许良道。听太子夸赞自己的女婿,许良心中颇为得意。
“你可是叫潘金莲,来自山东阳谷?”那后生和颜悦色问道。“贵客说的不差,正是奴家。”潘金莲眼望面前二人,心下忐忑道。杨戬和后生打量房内摆设,见颇为干净整洁,墙上挂几幅字画,桌上文房四宝齐备,更添典雅,二人连连点头,似有赞许之意。
道君皇帝与杨戬上去不远出的马车,带刀侍卫驾车,飞快往皇宫而去。将潘金莲弄入皇宫中,日日方便自己赏玩取乐,美事一桩,须提上议事日程。杨戬既知朕的心思,岂敢不遍寻民间名医,尽快治愈潘金莲的红斑狼疮。道君皇帝端坐马车之中,心猿意马,早已淫心大起,吩咐驾车侍卫,进入皇宫后直接去刘贵妃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