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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又一批翡翠原石运送到东京,种水和颜色都比以前的好,梁文真一伙欣喜不已。梁文真决定往后原石多送往广州,在广州设立雕刻作坊,霍超提议举办翡翠展示会,许良以羊毛出在羊身上,表示赞同。梁文真多出千年的见识,向大家介绍了羊毛出在猪身上的生意经。定下举办鉴定会后,李师师给起了个好听的名头,叫星光闪耀翡翠夜,流金岁月鉴定会。霍超回到家中,同年报考翰林书画院的友人曹喻来访,二人对饮。曹喻羡慕霍超如今做上富家翁,不满自己吃猪肉的命,要霍超介绍结识梁文真。霍超应承帮他进入翡翠鉴定会,但又疑心曹喻的用心,逼问并利诱之下,得知皇上的奸计。霍超告知梁文真,梁文真决定将计就计,学韩熙载假装纵情声色,不让道君皇帝的一箭双雕之计得逞。
“牛兄休怒,我们是拿他没有办法的,他便是当今皇上,道君皇帝。”梁文真说毕,厅中众人登时骚动起来,各个目瞪口呆,惊疑不定。“消息是否可靠?”潘恬问道。“是哩,梁郎去当面和皇上说明白,大事化小便可。”许苗茵道。
“我看你是打歪主意,天寿公主她两个妹妹,如何可以玷污她们的清白?”许苗茵面色登时阴沉下来,撅嘴道。“我也不想,那不如将她们两个送入皇宫,做皇宫中上万妃嫔中的一员。天寿公主,唉,天寿,你是否愿意你两个妹妹进入皇宫为妃?”梁文真问道。“不行,进去了我们见一面都难!”天寿公主应道。“师父,万万要帮她们一把,否则要出人命的。”赵民高声道。“那还须看当事人的意思。天秀天荣两位公主,你们是否愿意进皇宫做妃子?”梁文真问道。“不行不行!”天秀天荣忙不迭摇手,羞得满脸通红。“帮帮我们!”天荣叫道。
“今夜饮酒痛快,要我吟诵一阙李易安居士的词,倒也可以,若要我作,不行!”梁文真道。想起几年前,在镇安坊李师师的生辰宴上,见过李清照,今夜也是一场盛会,却未能请来李清照光临,甚是遗憾。传闻她与夫君已来到东京,却不太参与骚人墨客的聚会。“好,梁太傅吟诵李易安的妙词!”“安静,听太傅诵词。”几人大呼,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梁文真想起中学时课本中李清照的声声慢,最是熟悉,便背将出来。
“师父,这个事只有你能办得,可不能让我丢了性命,也救不了天秀天荣她们。”赵民恳求道。“求师父救我妹妹。”天寿公主也道。“好罢,做一出戏罢,又不是来真的,到时看我的,你们要配合好便可。”梁文真道。“这个自然!”众人道。“不安好心!”许苗茵道。天秀天荣二人,感激望向梁文真。
万事俱备,当日未及傍晚,梁府便大开府门迎客。贵人们络绎不绝到来,看见气派的梁府之内,张灯结彩,鼓乐悠扬,丫环家丁服装统一,穿梭往来,可见东家安排盛会颇用心思。丫环招呼宾客,自到摆成一个大圆圈的菜肴糕点桌上,自取酒食,更是稀奇,都不迭地取食端酒。一来到会场,不用等人到齐,便有得吃饮,便是那些参与过无数酒宴,甚至皇宫宴席常客之人,也十分满意。
两日来,牛仁许凡赵民忙得脚不沾地,将蔡炎许良潘恬三人制作出的翡翠鉴定会邀请函,四处派发。东京众多富户豪门,无一遗漏,都收到了函件,听说是太子太傅梁文真府上,举办如此盛会,都十分期待。一则是能收到梁太傅的邀请,说明自家是有地位有钱财的,不是寻常百姓;二则参与此会,与京中其他豪门碰面交流,酬唱一番,乃是颇为必要之事。那邀请函写道:
不多时,梁府偌大的花园,便人声鼎沸,济济一堂。富人们以及他们的家眷,或站立或坐在桌边,端盘端酒吃,有的则迫不及待,围在董慎坐的鉴定桌边,请董慎鉴定等级。因赌石卖出的翡翠,数量不少,有些人带来的翡翠饰品,原是用赌石料加工得到的,须鉴定方知品质如何。有些是从他人手头转购而来,对其品质等级有些疑心,自然也欲专家鉴定一下。
梁文真与来宾应酬唱和,一杯又一杯酒落肚,已是七八分醉意,不免欢笑开怀,嗓门高起来。“梁总,按程序你还须致辞,向宾客表示欢迎。”潘恬过来,在梁文真耳边附耳低言道。“好,我便去。”梁文真右手端杯,来到场地中央,恰好歌妓下场,空出了地方。“各位来宾,晚上好!”梁文真高声呼叫道。“师父,上台讲话!”赵民与许凡搬过来一张八仙桌,扶住梁文真道。“不须扶,我没醉。”梁文真脚步踉跄,来到桌边道。
“情报来源是十分可靠的。若能说得明白,他也不须派皇家密探,来偷窥我的行状。”梁文真道。“那可如何是好?”众人纷纷道。“糟糕,密探到来,我们盘查清楚,不让他混进来便好。”蔡炎道。“若不让密探混进来,皇上的疑心解除不了,只是将麻烦拖延到往后,也不是好办法。”梁文真道。
要在府中办一场看起来骄奢淫逸,声色犬马的鉴定会,除了要一大笔花钱银请来乐师,以及美艳妖娆,能歌善舞的歌妓外,还要府中上下人等配合。否则,梁文真若做出不雅举动,皇家密探是瞒过了,许良夫妇,妻子许苗茵以及李师师扈三娘方琴等几位佳人,难免生疑,闹出大头佛。何况,还肩负一个任务,是打消赵佶欲纳天秀天荣两位契丹公主,进入皇宫供他淫乐的邪念。梁文真思虑过后,当夜召集众人,在梁府侧厅中商议。
“梁太傅文才高,当场为我们赋词一阙罢!”一人高叫道。“好!”“太傅文武双全!来一个!”众人起哄道。“饮了好多酒,不,不行,作词不行。”梁文真醉眼迷离,摇摇晃晃道。“太傅,我们难得见你文才,不露一手,如何过得去?!”有人兀自不肯罢休道。“正是!”“作一阙比苏东坡学士还好的!”宾客只要看热闹,哪里顾得许多。
“太傅,你这个别开生面的宴会,老夫可是头一遭见,新鲜,新鲜!”不少宾客见到梁文真,都情不自禁赞叹道。“多谢捧场,说不得明日之后,东京城都要流行自助餐宴席了。”梁文真道。“哦,这个叫作自助餐?好法子,我家中人口众多,等人吃饭都十分头痛,以后便自助去。”有的宾客道。“若要订做小炉,找我便好,我公司的工匠手艺高。”梁文真道。
“他既然敢招惹我,自然有这个能力。在我们即将举办的鉴定会中,他派出密探混进来,目的有二:一是要知晓我梁文真是否会不利于他,二是要知晓天秀天荣,是否已跟我有私情,若没有,还是清白之身,他便要夺过去,供他玩乐。”梁文真道。“活得不耐烦了,当真是狗胆包天,敢明目张胆,与我们华夏公司对着干!”牛仁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