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推搡搡中,被五花大绑的梁文真与许凡,去到村中央的宽阔空地上,边上有一棵大树。村中的孩童打起口哨,相互招呼,蹦蹦跳跳跑来。老人妇女也从各处屋角转出来,不多时,广场便已聚集好几百号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看梁文真与许凡都是眼中冒火。“我们不是奸细,你们莫要冤枉好人。”许凡高声喝道。
后世的电视上,充斥许多抗日神剧,其中便有手撕鬼子的场景,被无数网民嘲笑。大约是故老相传,事情原本是真实的,但并未说清当年手撕鬼子之人,乃是一名功夫大师,造成电视剧中的情节,不被世人理解和相信,实在是冤枉。
“太君问了,这两个是甚么人?”拿草帽的瘦小汉子显然是个翻译,面对全场人问。“报告太君,这两个是八路,被我们捉住。”村中领头的汉子道。“他的,是八路。”翻译对一个日本兵道。那名罗圈腿日本兵手端步枪,过去指住领头汉子,示意他出来,一直逼他到大树下,背对大树站定。翻译又指点这个,那个,不多时,五名汉子一个个被迫出来,和领头的站成一队。“八路的,就是死的下场!”翻译高声道。
“老人家,我们是从山中到来,又累又饿,想讨点吃的。”梁文真道。“哦,两位稍候。”老者复将门关上,回身入内。“梁哥哥,这个村寨,与山东的面貌一般,你道我们如今是在山东么?”许凡问道。“应是在山西,我们原先在五阴山,是属于山西境内。”梁文真道。“坐一阵罢,梁哥哥。”屋门口有两块光滑的石头,许凡径自在一块石头上坐下。
山路崎岖,可惜日本鬼子紧追不舍,好在各个村汉都惯走山路,梁文真许凡吃过东西,体力有所恢复,使出功夫,行动敏捷,倒也轻松。“大兄弟,休息一阵罢。”有一名村汉明显体力稍弱,提议道。“鬼子还在摸上山来,不要紧。”一名汉子道。“好,休息。”梁文真赞同。众人在一处隐蔽地方,坐下纳凉。
“休要慌张,那边。。。。。。”梁文真正要起身,转头望见右手边也跑来一伙人,一般装扮,都手持棍棒锄头镰刀,口中高呼。“打死奸细!”“汉奸不要逃!”“穿着古怪,原来是汉奸。”两队人包围上来,口中骂骂咧咧。“你们,你们必定误会了,我们不是奸细!”梁文真见势头不对,赶紧解释。“绑起来仔细审问!”一个领头的农夫道。
“他说甚么哩,不象是中国话。”人群中有人叫道。“乡亲们哪,我们的确不是奸细,是路过这里讨点吃,不要将我们当坏人。”梁文真操国语道。“中国人?”“是中国人!”“汉奸!”人群中议论纷纷。“老少爷们,日本鬼子来扫荡,总是先派出汉奸,打听情报。这两个人鬼鬼祟祟,潜到我们村中,定是汉奸。说,你们是给哪个太君引路?”领头的汉子喝问。
天色渐渐昏黑,鬼子的叫声已然听不见,梁文真等人不知转过了几个山头,都一身疲惫。“你们是山下村庄,被日本鬼子赶上山的人么?”突然,前头出现几名军装汉子,拦住道。“八路军,可找到你们了!”村汉们激动万分,呼叫道。梁文真定睛看去,果然军帽和电视上的八路军并无二致。“这便是八路军?”许凡瞪大眼睛,疑惑道。
听到枪声,众人脚步加快,往深山跑去。梁文真等人且战且退,互相呼应。“快没子弹了!”梁文真打开枪膛,取出一粒子弹,放入怀中。此时,日本鬼子队伍前头好几辆三轮摩托,后面一队人马,气势汹汹而来,相距不过百米。“不用怕,我们已到山下!”一名村汉叫道。“各位,我们还是走另一条路进山,引开鬼子!”梁文真提议道。“好主意!”各个赞同。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小日本!”人群此时反应过来,呼喊道。日本鬼子转身欲逃,梁文真早已经飞身上前,一把抓住,旋即,用力向空中掷出。再上前一步,梁文真双手各抓住鬼子的一只脚,奋力一撕,鲜血喷涌。一条大腿,便这般被梁文真活生生撕断开来。
“梁哥哥,不得了,他们当我们外星人!”许凡骇然,站起身道。“父老乡亲们,请冷静,我们两个不是甚么奸细,是路过此地进来讨点吃的。”梁文真再次高声道。“绳索来了,绑起来。”一个粗壮汉子上前,另两个村汉的锄头木棒,伸到许凡面前。“砰——”“哎呦——”发出两声响,许凡一脚将欲绑他的粗壮汉子踢翻。“打死他!”前面的汉子怒吼。
“凡哥,休要莽撞。”梁文真一把拉住许凡。“你们绑罢!”梁文真道。村汉们惊疑不定,听到梁文真愿意受绑,几名村汉这才蹑手蹑脚上前,将梁文真二人绑了个结实。“拉到大槐树下,审问他们。”领头的一个汉子道。“走,老实点!”一个村汉厉声道。
“我也不知道八路主力在哪,乡亲们可还有其他办法?”梁文真吃过几口番薯和窝头,问道。“不好了,大路上来了一队日本鬼子,足足有一百多。”恰在此时,一个少年跑到场边,高声道。“走,大兄弟带我们上山,那里鬼子找不到。”一名老者道。“好,乡亲们,快撤!”梁文真道。“拿上枪!”几个村汉将鬼子的枪捡起。“我要一把短的。”梁文真从一名汉子手上,拿过一柄手枪。“凡哥,我们走!”梁文真道。
“梁哥哥,那是甚么?”许凡问道。“这是电报机,将消息传到千里之外!”梁文真道。“电报机?!端的神奇!”许凡惊叹道。“这位小鬼还没见过电报机,不奇怪嘛,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却好奇怪哩。”首长笑道。“首长,你可是姓彭,名叫彭德怀?”梁文真问道。“你是如何晓得我的名字?”首长和蔼问道。“我在电视上看见过你!”梁文真道。“电视?!”这回轮到彭首长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