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这两间店铺,分属城东城西,还担负中转之责,上等翡翠最多。粗略估算,损失在一千七百万两以上。”蔡炎道。“啊,如此之多!”梁文真惊呼道。“梁兄生意巨大,一个零头便将人压死了。”石秀也吃惊道。
“分明是受人指派,来我少林谋害方丈,好绝去少林重夺武林盟主之念。”方丈的徒弟子凡道。“除了你的咏春拳,能猝不及防下打死我师父,试问还有甚么功夫能做到?”子彻怒道。“休与他啰嗦,杀了他为方丈报仇。”一名僧人呼道。“为方丈报仇,铲除咏春!”“可能是华山派的奸细,不可饶他!”僧人纷纷叫嚣。
这日一大早,少林寺钟声响起,急促之音,惊起飞鸟无数,分明是发出警报,是全寺紧急集合的号令。梁文真从睡梦中醒来,还未洗漱,便被僧人催促,去到后院聚集。寺中长老智玄智章智灵神情肃穆,站立在形似讲经坛的高处,上千僧众列队,不知发生何事,神色疑惑。扫地僧与他的两个弟子萧远山慕容博,姗姗来迟,由一名后生僧人引领来到。
“多谢老禅师为梁某仗义执言,多谢智山智博两位禅师。”梁文真抱拳致意道,又向其他长老作揖,转身面向场下僧众。“众位高僧,梁某身正不怕影子斜,如老禅师所言,只要查到是我梁某干的,随你们到东京锁拿我。寺中既然出了大事,梁某也不便久留,告辞。”梁文真抱拳施礼毕,招呼牛仁许凡赵民,一同离去。
许苗茵李师师扈三娘等人,仍一如既往,日日打马吊。梁文真归来之后,各个脸色更添红润,神彩焕发,鱼水之欢的效果,端的显著。潘金莲在古流拉方琴的调理照料下,情形没有恶化。林枫杳无踪影,是梁文真心上的一根刺,不时提醒他,让他的心情黯然。许夫人时常过问许苗茵的怀孕之事,许苗茵将责任推到梁文真身上,让她无可奈何。
“民哥,为何面色如此难看?”梁文真等人正在厅中闲聊,却见赵民眼中带泪进来。“必定是天寿公主因久别丈夫,将他折磨成这般。”牛仁笑道。“民哥,要顶得住压力才行,大丈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横枪立马,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岂能流泪。”蔡炎也笑道。
现代之人观念更新,反对论资排辈,拒绝传统秩序,尤其90后00后,更是如此。皆是因第四次工业革命到来,网络新技术的应用,年轻或是更大资本,可创造巨大社会价值,因此,张扬个性,鄙视前辈,挑战权威,一时变得水到渠成,深入人心。而此时江湖沉寂多年,重新推选武林盟主,是一次推倒重来,重新洗牌的时候。值此变革之际,后生人蠢蠢欲动,想要争夺话语权,便如后世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到来一般。
正觥筹交错间,潘恬蔡炎匆匆来到。“梁总,大事不好,有两个翡翠玉石铺,昨夜失窃,所有翡翠玉石,都不翼而飞。”潘恬道。“炎哥可有估算过,损失多大?”梁文真暗自吃惊,翡翠失窃之事,从未发生过,此番被大肆偷盗,端的蹊跷。自己虽是挂名太子太傅,甚么人胆大包天,这般不给面子,让人难堪?梁文真心下气恼,暗忖道。
“昨夜的命案,方丈师弟惨死,绝不是偶然。大家有目共睹,昨日有一位朝廷大员来到,捐一笔银两买好于前,但其功夫十二分的诡异,能克制我少林绝技,逼住强大内力,令对方内力反噬。方丈师弟内力深厚,功夫修为高深,受到攻击势必运起内力,反击偷袭之人。看来,凶手是谁,大家已是心中有数。”智章长老声音洪亮,悲愤道。
梁文真越众而出,快步上到讲经坛,面对一寺僧众。“我与方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昨日一些小小的误会,也已化解,我有甚么理由,要杀害方丈禅师?!”梁文真高声道。被人冤枉,最是愤懑,梁文真此刻的心情,怕是后悔来到少林寺,好心捐献银两,却是一个错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来到少林寺的目的,究竟是甚么,不说谁人知晓?!哼——”智章长老冷笑道。
“智博,如何能用恐吓之言,对待同门后进。”扫地僧道。他能甘于一生扫地,学习功夫绝技,佛法典籍,反而是业余之事,实是因有一颗与世无争之心。正因如此,才甚少等级秩序观念,尤其梁文真的到来,让他知晓年轻人敢于创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可小觑。“师父,弟子适才出言不逊,弟子知错了。”慕容博躬身道。
日子似乎又变得安定,华夏公司生产基地的玉石雕刻按部就班,蔡炎每日禀报翡翠玉石庄的销售状况。虽然是日进斗金,梁文真却仍细心巡视,检查各项事务存在问题,吩咐各个主管改善,不敢掉以轻心。大约是因从竞争激烈的二十一世纪而来,行为的惯性,根深蒂固。便如一个山里人去到大城市,行路时习惯抬高脚步,不知城市的道路平整,磕碰不到。十几日的安稳,让梁文真心情舒畅。
“一起上,打死他!”忽然,几个武僧带头冲上前,向梁文真攻过来。“凡哥民哥,背靠背!”梁文真左右出拳,化解攻过来的飞腿老拳。一招之间,便有和尚惨叫倒地。咏春拳连消带打,在防守时也是进攻,自然有此效果。“住手,事情尚未查清,不可冤枉好人!”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扫地僧出言喝止。围住梁文真欲动手的武僧听罢,各个停下,望向扫地僧。
场上僧众议论纷纷,却再无人出来阻拦。子见和尚吩咐弟子将梁文真等人的马匹牵来,送梁文真等人下山。“阿牛,看到你过得好,为师便放心了,记得下回再来看望为师。”下到山门前,子见和尚话别道。“师父保重,徒弟去了。”牛仁道。“禅师,后会有期。”梁文真等人作揖拜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