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听得到,或许有的客户还能通过电话听到这种指责。
司机也生气,用粤方言浓重的普通话跟苏婉儿讲话,聊的是一些可有可无的事。南方男子的话语软软的缠绵,些许的浑浊。苏婉儿并不是很喜欢,只是礼貌性地应答。
她略一点头,算是十分尊重,打招呼。
旁边倒是有个男人看了那车牌,大约认出来了,也是十分不屑地说:“现在的世家子弟,一点都不知收敛。招摇得很。”
外面的保安应声进来,伸手要拖她,其中一个说:“走吧,别让我们为难。”
“姑娘也是知道的了?”司机问。
“不知道。”苏婉儿回答,不耐烦地看看表,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了。抬头看到那所谓的叶家七少,不知向警察说什么,头也不回,只扬了扬手,十分嚣张地走了。
“孙总敬你是他的长辈,以他的地方给你施展才华的机会,这是天大的恩赐。你首先应该感恩,其次,应该做的就是竭力为公司好,为公司留住人才。而你以自己为中心,不去考虑他人,甚至不为孙总和公司考虑。这既没有自知,又不懂自持。平时也不自律,做错事,又不自省。所有的过错全都是别人的。孙经理啊,说实话,您真是可悲又可怜。”苏婉儿缓缓地说,脸上全是但淡然的笑,带着略微的嘲讽。
“收起你的那荡漾的笑,什么都没有,只是去市中心看一个同学。”她随便扯个谎,在电脑里翻找一份陶瓷工艺品的价格表。
“立马给我滚出去。保安,保安,来拖走。”老妖婆已经气急败坏喊保安。
旁边有人走来走去,不断看现场是否可能有通车的迹象。有人在说:“这一大早的,那奔驰就在飙车,在那路口就撞车了。”
她一说完,抬手看看表,居然快到中午了,跟计划的时间有出入,这让她很是焦虑。苏婉儿觉得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所以,转身就往办公室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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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儿一顿步,倏然转过身,十分轻蔑看她,说:“孙经理,您知道什么人最可悲吗?就是没有自知,没有自持,没有自律,没有自省的人。这种人可怜而可悲。孙经理,这四种,您正好一样都没有。”
在她停止说话的间隙,苏婉儿顿了顿,说:“欧洲那边的有个老客户,您要我跟的,昨晚答应续约,这是他要的价与要求。价格是以公司最低规格给的。”
苏婉儿也懒得答话,只继续看前面的情况。
苏婉儿略一蹙眉,却是淡然一笑,说:“这样的环境也不适合我。本来我也是打算汇报完昨天的工作,交接完毕,就辞职的。既然孙经理这么迫不及待,那么我也不说了,资料在我桌子上。”
前台的小莫立马悄声提醒。
她对小莫一笑,拿了资料往孙主管的办公室去。一帮人都以“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色看她。因为谁都知道这位孙主管是老总的皇亲国戚,从国外什么野鸡大学毕业回来的,念的是工商管理,据说都读到博士的后面去了,这次回来是要让公司有一个质的飞跃的。结果回来半年,整个公司弄得鸡飞狗跳的。老总却也纵容,任由这老妖婆裁了不少人,还逼走不少良材。
满以为可以在打卡之前赶到,率先去见孙主管,交接几个客户资料。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路上遇见一辆出租车与一辆奔驰相撞,那出租车被撞得变了形。就那样大喇喇横在路上,人到底有没有事也不清楚。只不过是上班高峰期,不一会儿就堵车了,堵得进退都不得。
这人是谁?这样眼熟。苏婉儿一时没想起来。
她跑到公司,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眼光十分同情。不过短短几秒,所有人立马做自己的事。与自己同组的小李悄声说:“呀,天下红雨啊?最勤奋的你居然迟到了?”
苏婉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倒是来了劲儿,一下子站起来,一根指头动来动去,活脱脱骂街的老妇人,一句句话都难听。到后来已经上升到八零后、九零后是堕落的一群,没有一点的组织纪律性。
“堵车。”苏婉儿回答,立刻到自己位于角落的办公桌,拿昨天的工作进度统计,以及最近跟的一个单的情况。
她正在疑惑,那司机却是得意,像是十分熟悉掌故地说:“姑娘,不知道了吧。这车牌就是普通的车牌,可在这南部几大市都是认得的。”
“呀,你自求多福吧。听说老总进天一大早就来了。似乎还训斥了老妖婆,现在,老妖婆在气头上呢。”
另一个人撇撇嘴,用深宁话讲:“你也不看人家开的是什么车。那种奔驰中国都没几辆,据说新款上市呢。”
终于,交警拖走了奔驰车,又粗暴地进行了交通疏导,这前后一个多小时的堵车才算结束。苏婉儿到达公司时,已经将近十点。
“哟,难怪了。那么猖獗。”有人附和。
“这样招摇,迟早败了祖宗家业的。”另一个人附和。
世界上到处是饥荒,灾难,读不起书,贫困,死亡;却又有这么多不知道民间疾苦的人在挥霍。苏婉儿唇边淡淡的讽刺。
她满以为先发制人,孙主管会听完,可没想到这老妖婆横眉冷对,说:“你还在实习阶段,就迟到两个小时,你把公司的纪律当成什么了?”
“拖出去。”一旦撕破脸,老妖婆也顾不得面子,直接吼。
“伤者已经送走,估计把车拖走就行了。不过,堵这么长的队伍,一时半会儿是不太可能的。”司机真是话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