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比上他心中的痛。
“你,你怎敢侮辱我的母亲!我,我死也要将你拖入地狱!”李昂沙哑的厉吼,他咬着牙,想伸出血手去抓弗里西斯,却在半空中垂了下来。
相片上是她年轻时期与另一名小女孩的照片,相片上的小女孩很美,金发碧眼,笑得很甜。
李昂嘴中念叨着,浮肿充血的眼睛半睁半开。
“这,这杂种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依安娜一口饮尽红酒,迷离的眼光渐渐变得坚定。她将照片轻扣在桌子上,面朝百叶窗,望向漆黑的树林间。
李昂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呸!
弗里西斯则管不了你那么多,眼看就要将车窗敲出个大洞,她摇头晃脑的大吼一声,奋力的敲出最强一击!
……
沉闷如响雷的敲击声,在李昂脑袋上不断的响起,挡风镜上龟裂四散的缝隙已经让李昂看不清路况视野。李昂担心在如此速度之下,稍有一点差池,那便是翻车的下场!他停车也不是,加速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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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也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张开眼睛,看着那涂着漆黑指甲油的苍白的手即将抓到自己的脑袋,吼叫中抄起扳手就是一砸!
“你个下人,想杀你的主子?”李昂大叫,被血液染湿了半个脸胖,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想杀我?我起码让你掉一块肉!”
李昂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上牙死死得咬着下牙,脖子上的青筋如蚯蚓般突了起来,他努力做到不被弗里西斯影响,将他的车技发挥到极点,拼尽全力的想要甩掉弗里希斯!
”弗里希斯爬着车顶上,如被邪恶的魔鬼附了身,酱紫色的嘴巴吓人的裂开,嘴角几乎快到耳朵的程度了,她歇斯底里的疯吼着,如一只发狂的怪猫,夜里要是有人经过,光是听到磨人心魂这声音,也要被吓得尿裤子。
李昂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慌乱,在最为关键时刻,肾上腺素直冲脑门,激发着每一颗脑细胞,让它们疯狂的转动,想着解决对策!
弗里西斯迅速抽回那将近残废的手,钻心的痛让她苍白的面部一阵扭曲。
怎料,李昂突然瞪开血眸,扭过脑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了口血水在弗里西斯脸上!
砰!砰!砰!
“没想到你个杂种还挺有毅力的,哎,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身份着实有染安德森家族的血统,要怪就怪你母亲那个荡妇!不过,嘿嘿,可惜了,若你个女性,说不定会是个厉害的女巫,就让你的血液来成就我吧。”
“喝——”弗里西斯如被踩到尾巴的野猫一般,她摇头晃脑的厉声痛喝,声音响而尖锐,让李昂的耳膜刺痛不止。
“啊!”
……
而李昂伸入储物柜中的手,终于碰触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触感,五指立马紧紧握住扳手的柄端。
挡风玻璃上的龟裂越来越散,眼看就要破了个洞了!
但无论李昂如何扭转车子,弗里希斯的肥胖身躯就跟用强力胶水粘黏在了车盖上一样,就是甩不掉!
李昂胸口微弱的起伏着,血他的脑袋朝下的卡在变形的车中,全身的疼痛让他每呼吸一口,都无比的艰难。那垂在空中,滴着血液的手却依旧是紧紧握着扳手。
十分钟,她就这么盯着相框中那张泛黄的照片。
弗里西斯不敢想象,若是他拥有一点魔力。
月光下,整个车身泛着凄惨的白光,冲出了路面,飞入了漆黑的丛林里。
弗里西斯的三根手指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了过去!
李昂忽然想起副驾驶的储物箱中有一柄铁制扳手,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挡风镜迟早要被她敲开,既然如此,不如找个武器来抵挡下这疯婆子吧!他一手死握方向盘,勉强的腾出的另一只手,奋力的伸去副驾驶的储物箱中。
“啊!啊!啊!啊!……你个臭杂种,给我停车!”
“不,我不能死!”
李昂大叫一声,怕玻璃渣滓进眼睛里,他赶紧闭上眼睛。但两旁的脸颊,依然传来密密麻麻的冰凉感,尤其是右脸颊的眼角旁传来的剧痛,那是一条被玻璃碎片划出一道长口子,足足从眼角划到了耳朵旁,血肉翻腾,猩红的血流飞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