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没银子了?没关系,哥借你。”老鼠须男子很豪爽的甩出一沓银票,“随便用。”
这一声,顿时让满屋子的暄嚣都一下子静谥了下来,边上的众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同情的看着趴在桌上的楚二炳。
“我非君子,却也一向说一不二。”朱月暖不为所动,只朝着他扬了扬下巴。
“开~~大!!”庄家夸张的揭开了盅盖,奇怪的是,除了楚二炳和少数几人,其余人压的全是大。
“我公爹病了。”朱月暖打断他的话,“我婆婆让我寻二炳回去,你要是看到他,记得通知他,让他赶紧回来。”
四季桂街街尾的小巷子里,大运赌坊门前,二虎子想也不想的钻了进去。
一边的二虎子已经张着嘴,抬手捂住了脸。
“卖定离手喽~~”庄家这时才吆喝了起来。
二虎子悄然松了松手指缝,冲楚二炳无辜的扁了扁嘴,再一次捂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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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朱月暖已经将李玉娘所说的这些地方全都寻了一遍,没找到楚二炳,倒是在戏园子。遇到了一个人:“哟,楚家大嫂也来看戏?”
朱月暖只是瞟了他一眼,从腰间钱袋里直接掏出一小锭银子递了过去:“能来了吗?”
“什么?!我的手就值一文?”楚二炳闻言,不由大急。
庄家和老鼠须男子倒是看到了,打量了一番见朱月暖安静的观望,也没在意。
“桐大嫂尽管说话。”二虎子将自己单薄的胸膛拍得震天响,“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庄家顿时语结,看了看身边的老鼠须男人,无奈的说道,“没有。”
“可你才刚醒,还烫着呢,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多吓人?要不是月暖,还有亲家,我都……都不知道怎么办……呜呜呜……”李玉娘如同孩子般哭了起来。
朱月暖正要推门的手不由缩了回来,看了看手中的药汤,转身欲要回厨房。
“……能!能!”那人一愣,随即双眼一亮,狗腿的陪着笑接了银子。
“压小。”朱月暖突然出手,扣住楚二炳的右手腕,直接按到了“小”字上。
“啊?楚叔病了!!好好好,我这就帮你去找。”二虎子吓了一跳,胡乱的指了个方向,“我去这边,你去那边,我们分头找。”
骰盅再开,依然是大!
朱月暖站在后面听得真切。却看不见情况,想了想,伸手拍了拍面前的人:“麻烦让一让。”
一间大屋子,里面光线昏暗,火盆子的碳味混杂着汗臭味,隐约还有股尿骚味,异样的难闻。
屋内便响起了楚重锤的声音,带着无奈:“是我不好,原本想着这一单生意做成,能给桐儿多凑些盘缠,也好让他在赶考路上,手头宽裕些,谁想到……唉,可如今,说什么也晚了,要是不能按时交货,我们就是把这个家、把我们两个老骨头卖了,也凑不起一万两啊……”
“那……好吧,你可别后悔。”庄家会意的微颌首,带着无奈向朱月暖说道。
“那你觉得你值几文钱?”朱月暖立即鄙夷的看了过去,问道。
“就压他的右手,若我输了,右手是你的,若我赢了,一文钱。”朱月暖勾起一抹笑,笑意却不及眼底,云淡风清的说道。
“这样……会不会……”楚重锤犹豫。
“行了行了,你都这样了,喝了药就歇着吧。我去。”李玉娘迭声说道。
“规矩是人定的。”朱月暖紧扣着楚二炳的右手,淡淡的盯着庄家,说道,“怎么?你家有哪门子规矩规定不能以物赌物?”
“那你紧张什么?”朱月暖好笑的看着他。
“只能想办法交货,要不然……言而无信,说不定还要影响到桐儿,别忘记了,他可是禀生。”楚重锤懊恼的叹气。
楚二炳咬着牙关考虑着。…
“哎哎,二炳,怎么就走了?”庄家边上一老鼠须男子立即喊道,“今儿这势头,庄家快崩了,机会难得。你不再耍两把?你也知道,这可是少有的呀。”
楚二炳猛的转向二虎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人拿着银子咬了一口,一脸惊喜,可随即,他冲着朱月暖的背影看了看,嘀咕了一句:“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呢……哪里见过?”
众人不由自主的屏息,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庄家的手上面。(未完待续)
说罢,转身就往巷子里跑去。
“楚二炳在哪?”朱月暖赞赏的看着他点头。
李玉娘拉着朱月暖出来,站在院子里悄声说道:“月暖。你在家看着铺子,我出去找找二炳,这混小子,整天整夜没回来,要是让你公爹知道,气上加气可麻烦了。”
朱月暖听她说到药,这才重新回来,敲开了门。
“不了,还是回……”楚二炳摇头,坚持不用他的银子。
“还有三天,只要完成单子,就不会有事儿。”楚重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时不时的咳嗽上几声。
“真不知?”朱月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朱月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顺利的来到楚二炳的身后。
朱月暖若有所思的支起肘,托着腮看着,无视了身后的指指点点。
“四季桂街的小酒坊,月桂街的小茶馆,丹桂街的戏园子,他常去那些地方,对了,还有戏园子边上的二虎子,那混小子天天跟他一起的。”李玉娘把楚二炳可能去的地方一一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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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家叹了口气,伸手去慢慢的揭起骰盅盖。
朱月暖定定的看了看他,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顺着二虎子说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