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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并不怎么样,可最近,似乎很有交好之意。”朱月暖在一边说道,“这位同窗,之前你们在云客来时也见过的,就是那个一直当和事佬的公子。”
挑了陆霖的马和她雇来的那辆马车,由朱安旭的马夫赶着,又带了两个相帮的婶子一起,出发去淳荆镇。
朱月暖落座的这一桌,倒是没那么夸张,除了楚宜桐三人,还有两个堂弟、一个表妹,另三个不认识的少年。时不时的和两个堂弟挤眉弄眼一番,然后又偷偷的瞄向朱月暖。而她的表妹,正在楚宜桐、陆霈、陆霖之间流转着目光。
“你会骑马,带着人一起去镇上,把镇上最好的厨子请过来,记得让大厨列个菜单子,把食材带回来。”杨慕萍揽着朱月暖边往外走,边细细叮嘱。
朱安旭扶着朱老太公躺下,床边上,还摆着一盆水,水色浑浊,竟是朱安旭在亲自给老父亲洗脚。
“禹知好抱负,佩服。”陆霖也不与楚宜桐争辩,抱拳笑道。
朱月暖没说话,抹去了“康”字,又拼了一个“太”字。
等她说完,朱安旭还在沉默,朱月暖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
“喔~~”朱月暖缩了缩脖子,瞧了楚宜桐一眼,笑着点头,“好吧,需要我做什么?”
“暖囡,来。”寻到偏院,她冲着朱月暖招了招手,边说边靠近,“今晚起码要摆上百来桌的流水宴,你来给娘当帮手。”
而朱月暖夫妻俩,文有楚宜桐,武有朱月暖,很快的,四人谈天说地、说文习武,甚至是排兵演阵,都聊了个通透。
朱月暖浅浅的笑着,没提什么事。
“出仕,为官……这是一门大学问呐。”陆霖见他们看得认真,忽的把那四子重新扔进了棋盒里,云淡风清的笑,“还不如我等驰骋沙场来得痛快。”
“累么?”楚宜桐看了看朱月暖,帮着布了碗筷,边轻声问。
“不累。”朱月暖摇头,“也不是什么多大力的事儿,只是繁琐了些。”
“霖表哥少年英豪,令人羡慕。”楚宜桐轻笑,“然,盛世施仁政,乱世用重典,将士守疆土,百姓亦离不开文官仁治,各有千秋罢了。”
“坐。”朱安旭帮着拉好被子,用另一盆干净的水冼净了手,边擦边走了过来,看着朱月暖,“听霖儿说,你在打听康太师?”
“霖表哥,出什么事了?”朱月暖和楚宜桐互相看了一眼,开口问道。
“一定。”楚宜桐欣然点头。
“好。”朱月暖点头。
“为何?说来听听。”朱安旭坐定,也没见什么特别表情,和善的问。
“此人……视将军如眼中钉。”陆霖说完,目光凌厉的打量朱月暖,“表妹。你怎会问这个人?”
上元节这一天,手下亲信匆匆而来:“禀陆左卫陆右卫,京中来信,圣上急召。”
“若到那时,自然是要接暖暖和爹娘同去的。”楚宜桐很自然的看向朱月暖,“再不济,还有二弟。”
朱月暖点头,将楚家遇到的事,她知道的事,全都一五一十说了个详细。
一场仓促的宴席倒是有模有样的撑了起来。
只可惜,相聚短暂。
朱月暖点了点头。随意的将棋子再次清去。
陆霖思索片刻。恍然:“有点儿印象。”随即又道,“天家事。我们不好评说,但有一点,禹知若有心仕途,还是……”
“我怕是去不了。”朱月暖笑着说道,“父母在,不远游,禹知要入京应试,我自然是要留在家中照顾公爹和婆婆的。”
“既如此,不如一起入京呗。”陆霖立即说道。
朱安旭忙于寒暄,但,他不用出门,陆霈陆霖倒是闲暇了下来,之前路上的相谈甚欢,加上表亲的关系,两人和楚宜桐、朱月暖很快便成了知己。
“你如今也出嫁了,为人媳妇儿,以后这家里有个什么宴席,你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杨慕萍到了她面前,一手点向了朱月暖的额,笑道,“快来,只半天的功夫要置办这么大的场面,太仓促了。”
说到太子太师,他的指落在了黑子上,说到圣上,他的指移到了白子上,而最后那一句爱国忠君护民却是在白子与中间的黑白子上反复的敲了三下。
说着。手便伸了过来,从朱月暖面前的棋盒里取了二黑二白,搁在棋盘上,左边一黑子,右边一白子,而中间却是黑白并立,搁罢,并了两根手指在那中间的黑白子上敲击了两下,笑道:“中庸为好。”
连续两天,朱家都在宴客,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谁知,宴席散后,朱月暖帮着杨慕萍清算了账目,回房时路过朱老太公的房前,被朱安旭叫住。
“这么快就走?”朱月暖顿时流露不舍。
酒楼的人动作很快,朱月暖回到朱家村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朱家祠堂前的空地上布置起了灶台、开始准备了。
“是。”朱月暖全是没显出什么惊讶,坦然点头。
大宴宾客,乡下地方又没有酒楼饭馆,一应红白喜宴都是各家合力互相帮忙筹备,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