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做事?”朱月暖瞟了他一眼,故意问。
“必须的。”朱月暖挑着眉一笑,“我不便出面,只好辛苦你了。”
“这个,你拿着。”李玉娘拿着一个小黑袋子进来,放到朱月暖的手边。
第二天,楚重锤显然也知道了朱月暖的用意,吃早饭时,他便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制锁。
朱月暖在厨房里研究桂花酿,烧着大大的锅,似炒茶一般的徒手揉搓着桂花。
“神兵固然好,但,我们家目前最需要的,还是生计,等赚了钱,想怎么造怎么造。”楚重锤乐呵呵的。
“收这么多的桂花做什么?做糕点也用不了这么多呀?而且,要做吃的,门口随便打一些就够了。”几天下来,李玉娘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楚二炳会意,立即压低了声音:“求嫂嫂指点,教我功夫。”
楚二炳独自站着门口,一手环着臂,一手摸着下巴,苦思许久,突然想到什么般,大步离开,直到入夜才回来。
“你瞎说什么呢?”李玉娘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塞住楚重锤的嘴,没好气的说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桐儿把人宝贝成那样,用得着你操这个心?”
两人商定了细节,便立即行动。
“做生意?”悦茶已有了答案,笑盈盈的问。
“眼下,正是桂花盛开的时候,我的银子如今也不多了,所有铺子也都卖给我爹,现在也不好意思再去向他借,所以,我们第一笔生意,就从桂花入手。”朱月暖起身,在书房里踱了几个来回,负手看着悦茶说道,“挂出牌子,广收桂花,制成桂花茶后,转手卖到远些的地方。”
朱月暖低头忍笑,装作没听见李玉娘这一句话。
“可是,你一个姑娘家……”楚二炳皱着眉,找着借口。
“需要花很多银子吗?”李玉娘一愣,急急问道。
“没事学什么青蛙跳。”朱月暖失笑,站在门口瞧着,“而且,你这也不算呐。”
“她一个姑娘家能抵你三个壮小伙儿,不信你可以试试,她一只手就能撂倒你。”朱月暖若有所思的看着楚二炳,又看看悦茶,笑道,“而且,孤男寡女的一同出门,你觉得妥吗?”
“是啊,二公子,我一个人能行的。”悦茶点了点头。
“嫂嫂不是说过,我是个男人。”楚二炳就那样蹲着,双手前伸,目光看着自己落在地上的手影,低低的说道,“我再不想……像那夜一样,被人一击,毫无还手之力。”
朱月暖含笑道谢,什么也没说。
“你能为桐儿做的,我当娘的,也能。”李玉娘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坐到了灶台后,默默的添柴。
“跑商。”朱月暖打了个响指,“把一个地方的特产卖到另一个地方,从中赚取差价获取利益,只是如此。便要辛苦你了。”
“禹知想做个清廉的好官,他想要让他治理的辖下,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我,既然认定了他,总得帮他完成这个梦想。”朱月暖唇角微扬,带着柔柔的浅笑,眸光流转,风采奕奕,“可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官场上的应酬,平日来情往来的开支,没有银子是万万行不通的,好官,也需要银子开路。”
“嫂嫂与悦茶都是女子,却都能做到,我,自然也能!”楚二炳抬头,目光灼灼。
“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楚二炳在门口挠了半天的耳朵,终于憋出这样一句。
“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悦茶兴致勃勃,“我的伤已经大好,整天待着也好无聊的,能为小姐分忧,才是最最高兴的事。”
李玉娘没吭声,算是默认。
朱月暖抿唇乐了,冲悦茶挥了挥手:“快去吧,路上当心,等你的好消息。”
“我……”楚二炳顿时没声音了,恹恹的站在一边,垂头丧气。
“悦茶,我总觉得,我们不能这样干等下去,不变应万变,目前来说固然是上策,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朱月暖沉默半晌,才平静的开口,看向悦茶的目光,带着某种坚定。
“小姐要做花茶生意呢。”悦茶回道,“姑爷在京中,少不了应酬交际,而且,明年若想派个好前途,总也少不了各种花用的。”
“你总算是想通了。”李玉娘白了他一眼。
“是。”楚二炳喜出望外,郑重的点头应下。
“小姐想做什么?”悦茶有些惊讶。
“青蛙跳。”楚二炳气喘吁吁的回道,继续跳。
“啥?”悦茶一时想不起来。
李玉娘沉默了,拍了拍手就进了房间。
“辛苦了。”朱月暖不理会楚二炳,伴着小染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