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自己看不出来吗?你小子平时说的头头是道,一道关键时刻就管不住自己的手,我们早晚得让你给害死!”老头子一吼将樊獒后面的话呛了回去,樊獒抬头看了看其他五人,他们都一脸无奈和诧异看着他,老头子平时很少发火,愤怒的时候只是自个生闷气,大志和老头子待得时间最久,他知道,老头子上次发火怒吼的时候,还是七年前,那时自己一镐头没轻没重,差点把文物凿坏,惹得老头子满腔的怒火。
“爹,要不要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到他跟前,举着一把镐头,他身后跟着五人,三壮两瘦,各个都带着手枪,手持做工精致、便于携带的镐头和铁锤。
“还走吗?”樊獒被土孙的样子吓得魂不附体,他虽然活了三十几年,却从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死法。
“这门上定有某种机关。”三十多岁的男子放下镐头,他走到石门前,对着上面的雕刻物伸手就要摸。
突然面前一阵热流袭过,紧接着就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樊獒觉得有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是道阔给枪上了膛,经验告诉他,只要弹药上膛就准没好事,于是他顺着道阔的眼光看过去,看到石门中的烈焰之中站着一人,并且以极快地速度向着这边冲过来。
“大志!”老头子想伸手将大志的尸体拉回来,樊獒一把拉住他的手。
“你小子在搞什么鬼?”老头子眼尖,一眼看出倪端,他转过身快步走到樊獒身边,一把推开他,瞅着那条怪鱼就蹲下来。
“我暂时还不懂,应该就是关于雕刻物的介绍吧。”老头子摇了摇头,然后走到樊獒身边,两只眼睛仔细打量着石门上的东西。
看到这儿,樊獒抬头看了一眼樊猊,老头子依然在研究石门上的咒文,便又继续研究这条怪鱼。他双眼一转,发现它的背后也有那么一条怪鱼,背对着它。从后背上看那条怪鱼比拿斧头的这条苗条的多,尖头尖尾,后背披着光滑的铠甲,背后背着两把接近身体粗的圆筒,圆筒上的花纹雕刻精细,很像古时候打仗用的贵族大炮。它也长着酷似三根手指的肉须,只不过它握着一把和它等高的镰刀。这引起樊獒一阵好奇,他很想看看怪鱼的脸,便伸出手拿起这枚雕像,却发现它的底座和下面的石台是一体的,可是手感告诉他,这条鱼并非牢牢固定在此,拿不起的同时又能感受到它的颤抖。樊獒没有多想,一扭这条怪鱼,竟然把两条怪鱼调了个,将这条长着血盆大口,满嘴尖牙的怪鱼转到了面前。
面前的火焰同时也照亮了里面的东西,那是用一座座雕像摆成的长廊,长廊的尽头放着一把石砌匕首,火焰逐渐熄灭,里面的景物也都慢慢堕入黑暗。
“趴下!”老头子发出沙哑的嘶吼,可是这已经晚了,站在最前面的大志和土孙来不及闪躲,顷刻间就被烈焰吞噬,而他身后的王清、道阔和全志身上也有不小的烧痕。
老头子考虑问题的时候,别人不敢做声。这几个人除了大志,另外两个壮汉名为土孙和道阔,两个瘦子名为全志和王清,他们四个跟随老头子上刀山下火海已有五年之久,熟知老头子的怪癖,那就是他考虑问题的时候,别人不能做声,否则等出去了有他好受的。可是老头子深思熟虑的时候,大家难免有些无聊,那手脚最不老实的樊獒私下就开始有小动作。他打量着石门周围的事物,大多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小型雕像,只是这雕像太多,叫人眼花缭乱。
“这是幽都,不是我们以前开过的庙,也不是我们以前下过的墓,里面定有乾坤的房,外面必须要配一把精灵古怪的锁。”樊猊走到石门面前,抬头看着石门。两人高的石门上刻着一只被藤蔓缠绕的天平,天平的右秤拖着雕刻着细纹花的沙漏,左秤载着装满酒水的杯子,左右两端平齐,分居在石门的左右两侧。
“阿爹,这东西一转,那石门就开了……”
“再扔!”老头子命令道,土孙便拿出五根火折子,一股脑地扔进去。这次火头明显猛了不少,扔进去的时候,他们只看到有一张脸一闪而过,紧接着,当火折子纷纷落地之后,周围立刻燃起熊熊烈焰,这股烈焰如同火焰喷射器喷出的火焰一般喷出石门,樊猊眼疾手快一把将樊獒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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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幽都的路,比他想象中还要安静。
“跟了我这么久,还是改不了胡说的恶习,你就不会动脑子?”老头子扭头瞪了一眼大志,大志如同遇见狼虎立刻不作声。
腐朽的碎木,锈迹斑斑的盔甲,被人当成垃圾一样丢弃的头骨和支支吾吾、喋喋不休的老鼠……此刻站在幽都的大门前,抬头望着这庄严肃穆的石门,他回想,这一路上,几个小时的跋山涉水、汗流浃背,最终是为了看它一眼,可这世界上的另外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连这一眼都没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