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都的时候,我误入火焰神庙,打开了棺木,里面躺着一具焦尸,脖子上挂着这枚挂坠,而且棺木旁边有一枚巨大的红宝石,和金老板在伊人会所拍到的红宝石非常像,这红宝石的坐台上有个凹槽,正好可以放下挂坠,按照我的下墓经验,古时候的人很喜欢用这样的机关,我便做了尝试,结果就打开了机关,从棺木后面升起一把和你所说的差不多的方天画戟,紧接着周围就着起了熊熊烈火,当时我很恐惧,就吓得逃走了。”
“好久不见了。”
“舞媚焱和谢凌,曾经的efq成员,也是我的朋友,现在在京都的‘妩媚’酒吧,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她们,让她们知道我还没死。”
“那就这么定了,我不在迷城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帮助找一下这两个人。”叶雨凝打了个响指,开咖啡厅的老头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可以让人莫名其妙的生气。”
“你想要救出秦子扬的计划吗?”
“我懂了,心奴就是一把钥匙,他打开了人心底丑恶的一面,让一些心存愤怒的人觉得自己可以无所畏惧的放任,便油然而生一股熊熊烈焰,让冲动变成力量。我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说化解这东西的是水,还有,火焰的克星是方天画戟之类的,现在我懂了,愤怒就是火焰,而怒,正是人类七宗罪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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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秦子扬,看来熊猫那臭小子什么话都和你说了。”叶雨凝的脸上带着几分疲倦,她用右手拄着脸,一点都没有作为警长的神气,看过警长的威风煞气,绝不会想到面具背后的她是多么的惆怅。她精心计划了那么久,消耗了多少青春年华,如果她能够继续唱歌,可能已经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了。这个时候,樊狸有点佩服叶雨凝,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竟然有着一股与命运抗争的英雄气概,她的心,绝不止装得下她自己。
“哈哈,这很有意思,也算是一个赌局吧,其实我本人不怎么喜欢赌,我只是喜欢猜测人的心理,说实话,我在‘蚁巢’不仅仅是个机械制造者,我还是一位心理咨询家,我有一个称号,就是‘伪装大师’。那时候我也很迷茫,很孤单,我不知道谁能帮我打开这一切,直到我发现了你。你比其他盗灵人更加让我着迷,不是因为你的听灵之音,而是因为你对盗灵一事的执着。你有自己的原则,绝不会因为某件小事轻易越过自己的界限,所以进入那神庙的人一定是你,解开神庙机关的人也一定是你。当我看到焦尸事件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没想到都碰到一块了。”
叶雨凝听后一拍桌子,直叹气。
走进包房,发现那里坐着一位带着面具的女子,那面具不是警长之前戴着的那种白底黑线、可以随时变换的高科技,而仅仅是一面v的面具,上面的小胡子很可爱。这位女子也没有穿着警服,而是一身机车女打扮,漆黑锃亮的夹克和雪白的t恤,还有一条长皮裤,很高冷,很精干,对别人而言,带着几分神秘感,但是对樊狸,却是熟悉。
叶雨凝低头看着咖啡。“有些事情不是很容易就能猜到的,我只想完成一个心愿,没想祸害其他人。我建立女警军团,原本就是要帮助那些误入歧途、陷入绝境的女孩儿们,所以让焦尸在迷城游走,不是我的目的,有违我的原则。”
“有点意思了。心奴这东西可以让人感到愤怒,是因为那些人长久以来在心底积压了很多愤怒,这就是浮躁,是快生活和高压力逼出来的结果。我们从小就接受成败王寇的教育,从小就拥有了一颗功利心,长大了,每天挤在焦躁的生活之中,做最拥挤的公交和地铁,和最无礼的老板打交道,与最没有道德的网友争对错。愤怒是每个人特有的能力,心奴不过是将人们潜意识之中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以至于让人自燃,获得暂时的强大力量,后果就是整个人都被烧得体无完肤,这股火是从内而生。”
其实樊狸还是很希望见到警长的,尽管在珈蓝口中,警长是多么凶险狡诈的坏人。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警长的电话,播了两次,都是断断续续的盲音。他心想:可能警长早就把那手机随意一抛,掉到下水道去了。
樊狸放下手机,望着天花板发呆。这次回来后,萧晓带了一款长筒手套,看上去就像被关在笼子里面的鹦鹉。不知为何,樊狸渐渐发现自己看待周围的眼光发生了变化,曾经熟视无睹的,现在却要重视,比如金老板的那股罪恶,比如九哥的贪婪和警长的极端,比如一切一切和罪恶沾边的人。
“什么意思?”
“真的?”叶雨凝听到这话不由睁大双眼,突然伸出一只手就要够到樊狸的衣领,可胳膊很快便僵在半空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收回胳膊。“对不起,我……我习惯了……”
“哎呦,我的警长大人,你如果这么冲,也快让心奴给点着了。”
“那我懂了,你之所以抓走九哥,没有选择杀了他,是想揪出心奴,擒贼擒王?”
“难道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我们就做不成朋友了?”叶雨凝翘起二郎腿。“生活不就是追寻神秘,一旦成功,又会有更多神秘的事情等着你,况且纸里包不住火,我是谁,我不是谁,你早晚都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