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刀子上阵拼杀,而对手又非是四九城中那些诈唬得厉害,真打起来绝不会下死手的八旗黄带子们。海盗,不管是哪个时空,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凶残暴戾。就算是已经高度文明的二十一世纪,索马里海盗的赫赫凶名亦是举世皆知,否则也不会给共和国海军“亚丁湾护航”的大好机会不是?
其实载洵的心头也有些不忍,这种生死离别的滋味换谁身上都不好受。可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谁都清楚,与海盗的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没问题!”祖传的银枪早就掉到了海里,杨子疆的手中是两柄用坚硬的椰树枝削成的木枪,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自信心,若不是顾忌到要迅速解决战斗,还尽量不能让敌人有出声示警的机会,杨子疆相信,这八个海盗,光是他和丁统领两人就能对付得了。
但载洵这几天也没闲着,搜遍前世之记忆,对椰林中的各种陷阱和机关进行改良,譬如在那陷坑之中埋些削尖了木桩;利用岛上的细红树枝做成弹棍……虽因工具简陋,只有腰刀可用,但也着实增加了些打击强度,让丁南山等人也不禁为贝勒爷的博学而感到惊异。
看似镇定的载洵,其实心中正狂跳不已。两世人生合起来,已有四十余载,可又何曾经过今日之事?前世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社会和谐,生活安定,早就没了打打杀杀的场面;而今世亦托生了个好人家,虽然这个时空的大清国甚至是西夷列强们,都与记忆中的晚清史料稍有出入,但铁帽子亲王府的嫡亲阿哥,无论在哪个时空,又岂是显贵二字就能一语而概的?
载洵当然清楚扎哈的战力,可这不是街头打架,就算扎哈神力惊人,可要是比杀人手段,还是如丁南山这种老行伍和杨子疆那种一枪封喉的高手更有效。
忽听得丁南山一声低吼,身边的护卫们纷纷长身而起,或木枪,或短刀直刺自己的目标,为首丁南山更是双臂连扬,手中铜钱镖化作几点寒星,在短促的惨叫声中隐入两名海盗的喉间。
盯着载洵的背影,萍儿当然明白贝勒爷把刀扔给自己的意思,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拾过了短刀,将刀尖对准了心口,“贝勒爷,你若不幸,萍儿必定不会独活……”
当然,维京海盗最辉煌的时期是在十一世纪之前。那时的他们,得到了丹麦王室的幕后支持,横行于俄罗斯与波罗的海沿岸,疯狂劫掠不列颠岛和诺曼底公国,就连当时国力强大的拜占庭帝国,也不得不在君士坦丁堡被被围之后,向其交纳“保护费”。
所以,至十八世纪之后,欧洲甚少再见到成组织的大股海盗。而一般人也都习惯将出自北欧三国瑞典、挪威、丹麦的小股海匪们称之为“维京海盗”。
“只有八个人,再加上偷袭,我们有得一拼!”
金二的眼睛挺尖,只是语声中微微的颤抖泄露了他的内心。
慌忙间,手中的椰壳碗也不要了,扶着身体日渐虚弱的萍儿靠在石壁后,也不用藏了,若是不能降伏这股子海盗,那这小小孤岛上,藏也无用。
话一出口,载洵便意识到问的愚蠢。众人漂浮至孤岛已过十几日,除了天上的海鸟,真是连个鬼影都没见到。丁南山如此正式的说“来了!”那当然是大家伙儿又惧又盼的海盗们来了!
赢了,大家伙便可乘海盗的船逃得生天;输了,载洵与护卫们难逃一死,而小丫头……若是落在海盗们手中,那真是生不如死!
载洵努力让自己的注意从海盗们的凶残上移开。
其实最郁闷的还是载洵,丁南山的战术完全将他弃之于战斗之外,让他补刀的话,也不过是照顾贝勒爷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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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我们人少,又没有远程武器,让他们都收拢过来,海盗是来补济的,必定不会一次性派很多人上岛,我们不妨寻一有利地型,分批控制他们。树林里的机关是我们最后的屏障,不到万不得已时,还是不用为好!”
趴在海岸边的乱石之后,载洵边盯着外海不远处的双桅海盗船,一边在考虑着最佳的对策。
隔着乱石间的缝隙,不远处小船上海盗们的面孔也越来越清晰。高大健壮的身板,线条刚硬的面孔,看在阿哈和护卫们眼中,洋人几乎都这样。但对于载洵来说,却是不难分辨出这些海盗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维京海盗。
杨子疆也不差,右手木枪直刺,准确的命中海盗的胸口,另一名海盗刚想举起手中的恩菲尔德步枪,却也只见得眼前这个身材并不算高的光头男人,将左手中木枪挽出一个眩目的枪花,然后……便只是“呃、呃”两声,当然,就算是他的喉咙没有被点碎,他也识不出这一式杨家军战枪中的“乌龙摆尾、夺命锁喉!”
尤其是人类的海战进入风帆时代,维京人龙船赖以为傲的速度和撞角等,都已严重落伍。在密集火炮的轰击下,大规模海盗模式的劫掠行动已经变得不太现实。
说是这么说了,可丁南山当然不会把载洵也安排进晚上值宿的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