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哥儿请我?”
“你是想说我即使交好甚至是控制住德褀,也不能对桂祥造成太大影响是吗?”
“我去……”
载洵也不理他,把段子写出来后,找几个机灵的太监宫女排练一番,自也逗得老佛爷笑语不断。
两个公府包衣与一帮烟馆的打手们对峙,躲在后面的德二爷声嘶力竭的大喊,“我是德褀,我阿玛是三等承恩公桂祥,我姨母就是当今圣母皇太后,谁敢动你德二爷一下试试?二爷我不扒了你的皮,诛你九族,就算你硬气……谁,谁踢的我?”
慈禧斜靠在软床上,手中的鎏金长指套哗哗作响。
虽然,光绪的圣旨还未下,但无论是宗亲权贵,还是车役贩卒,几乎都在议论载洵这个名字。不同的是,官员们是相互探问,而百姓则是窃语相传。
“因为……越是你不在意、越瞧不上的人,有了变化后,你才会越加惊讶和关注。”
得知桂祥将督抚台湾的消息后,载洵便一直打着德褀的主义。
“德二爷好!我叫田刚,是醇王府的护卫,跟着洵贝勒的。”
“那……六哥,德褀在家中,并不受宠,我听说……承恩公更喜欢的是德褀他大哥,为什么……”
载洵的名气真的是很大!龙旗公司的名头虽然在大清国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但“少年提督”的消息却是飞快的传遍了四九城的坊间街边。
载洵自是要装出一副对老佛爷难舍难分的孺慕之情,又不能表示得过份了,万一弄假成真了,慈禧再后悔,收回懿旨那可就成笑话了。
布仁苏刚喝了一口茶,这下一点没糟践的喷到了德褀的脸上。没等德褀尖着嗓子喊“敢吐你德二爷,给我……”
晚清的八旗纨绔们,并不乏聪明之人,只是朝廷对旗人圈养的政策,使他们从小就养成了懒惰的心理。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谁会不想争取,不想珍惜?
依旧是每日入宫给老佛爷请安,趁着还在京中,再把记忆中赵大叔的段子写出来……只是洵贝勒的这一手毛笔字,实在是不堪入目。
直接接触桂祥,毕竟还差着一辈呢。但到了德褀这,那就好说话多了。
偏偏德二爷又不是个善于经营的主儿,这银子到手只有出,没有进,常年下来,酒楼、大烟馆的便欠下了不少账。一开始,人家都惧着他的家世,任由他逞威风。可时日长了,便也有些轻视于他。没钱还想装大爷,谁能老惯着你?
“咋?是我踢的,你德二爷也准备扒我的皮,诛我九族不成?”
柔腻的清音响起,铁良怔了怔。
“嗯!”
好在,回国前颇有先见的带了几只法国的威迪文钢笔回来,看在李莲英的眼里,自是稀奇古怪。
“下午见!”
“成,布仁苏,我德褀今儿领你的情,若是真能跟着洵哥儿混好了,日后我一定请你喝酒!”
看热闹都要看得脸要抽筋的田刚连忙正容,双手抱拳。
“真的?布仁苏,你知道洵哥儿找我啥事不?”
“别、别!我这不是故意的,德二爷,对不住,对不住哈!”假装的用袖子帮德褀擦了两下,布仁苏实在忍不住好笑,在德褀的脸都要变成酱紫色时,才又抱了抱拳,“德二爷,你在太后那见了洵哥儿,他没跟你说今儿他要请你喝酒吗?”
而载洵所想要利用的,也正是他的这种心理。
直待布仁苏和田刚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烟馆外,德褀还有些不敢相信,狠狠的掐了一把凑过来的奴才,听到一声惨叫,才喃喃自语,“莫不成德二爷我也时来运转了?”
载洵也有些意外,在王府中的这些天,更了民籍的林沁怡一改在陕西巷时的怯怯,很快的恢复了本来清冷又带有些小傲娇的本性,除了载洵,别人的问话都很理少会的。
桂祥在此前为御前侍卫,两年前又被晋封为三等承恩公,朝廷供养和养廉银的数目自是不少,再加太后时有赏赐,德褀本不应该是缺钱的人。可这货最爱的就是到处充大爷,挥霍无度,光靠着老爹给的那点零用根本就不到哪。
“啊……那指定的,还用你说吗,我能让洵哥儿等我吗!”
“啥事?好事呗!得了,也不跟你扯了,今儿个下午,聚仙居二楼剑仙阁,你早点去,别让六哥等你啊!”
“行吧!德二,你就别装大爷了!有我六哥在,还能让咱们这些兄弟短了银子花?让田刚帮你结了,也省得丢人不是?而且,我跟你说,从今儿个起,只要你会做人,就再也不会缺两少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