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 / 2)

为什么她会经常哭呢?

六月的天,非常闷热,而苏航此时的心情更是堵得慌,像被一个巨大的木塞塞住了气管,仿佛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心里非常难受,直想做点什么事发泄一下。

哗!哗!哗……

苏航摇摇晃晃地晃到厕所里,站在洗脸池前,泼了些冷水在脸上让自己稍微清醒一下。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头发凌乱,左一撮右一撮地被湿水沾到了一块儿,还带着一些草屑,脸庞可能因为酒精的原因有点红。连眼睛边缘都有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里进水了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也对,如果当时我不是那么孩子气,尽想着跟她较劲,把解题过程多写几个步骤,多在黑板前陪她一会儿,她也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吧,也就不会急得哭了,说起来还真是我把她弄哭了。

她不遵守诺言,选择这时候出国,一个人去国外会孤单吗?会因为孤独而哭泣吗?

苏航不用看就知道,这几个家伙又在被虐了。

转身把脏衣服扔到洗手池,手上还没使劲,脚上又是一滑。

咦,哗!哗!哗?

※※※※※※※※※※※※

这下子就惨了。他心里一惊,手本能地去抓水桶,水桶倒了,苏航的人也彻底倒了,好死不死的,他后脑勺刚好撞到了台阶边沿上(马桶位比洗澡位置高一个台阶)。而台阶边沿是比洗手池边锐利得多的九十度的瓷砖边缘!

真想不起来了。

她好像说过,每次都是我弄哭她的。

嗯,是了,是刚上初一的时候、八年前的事儿了。那会儿刚分班,彼此都还不熟。当时她是为什么哭了呢?

他狠狠地对镜子里的那家伙说:“有什么好伤心的,分手就分手,我才没那么脆弱,我是在为舍友的兄弟情义而感动。”

苏航摸摸脸庞,一片湿润,他不会承认是自己没出息地哭了,但在梦里与在醒着的时候的伤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又哭了。

三个舍友自然是当仁不让,立即收拾好自己的电脑,然后四个人一哄而出。

当时的我,怎么就那么争强好胜,跟一个女孩子过不去呢?

“小心中路,小心中路,中路被推了!”

是的,苏航被甩了。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

“那家伙呢?肉山怎么还没打完!”

“这副颓丧的样子都认不出来是我自己了。”苏航揉了揉眉心,看着镜子那张完全没了往日的清秀和自信、只剩下丧气的脸,只觉得心头部位又是一阵抽痛,喉咙发痒,鼻子泛酸,眼睛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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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第一次见到她哭是什么时候了呢?

等着水慢慢满起来,他觉得头实在晕,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水桶,看着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水线,眼前渐渐模糊了……

苏航是大二的学生,回到宿舍里已经半夜十点多。虽然这段时间是期末考试期间,但“勤劳”的舍友们在应付考试之余,仍然不忘记每天温习落下的游戏。只见宿舍里三个赤膊上阵的猛.男,右手快速点击着鼠标、左手拼命地按着键盘,嘴里还不忘大喊:

想不起来了。

什么嘛,明明,她本来就像是水做的,才会动不动就哭出来。

确实,今晚三个舍友说了不下一百句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安慰自己。他想起这三个家伙借机灌自己酒,逗自己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时之间有些想发笑,又有些感动,心头也没那么难受了,胸口涌出一阵暖流,这次倒是真的眼睛为此有些湿润了。

苏航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反正被甩了,今年光棍节我不用缺席了。”

苏航猛地醒过来,发现自己头靠在胳膊上,而手臂伸进水桶里都麻木得没知觉了。水龙头还开着,所以水从水桶里流出来,不断发出“哗哗”的声音。

原来苏航不知不觉就靠在水桶边上睡过去了,原来刚刚见到的她是梦里的。

……

是啊,她总是那么容易哭泣,刮风下雨了种的花掉了会哭,偷养的小野猫不见了会哭,看韩剧的时候也哭,惊喜的时候也哭,一个人孤独的时候也会哭。就像是水做的人儿一样,情绪一激动泪水就泛滥不停。

是了,那是因为她经常哭。

还是说她并不在意分手,一点都不伤心?

但是,我从b市离开的时候似乎却没见到她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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