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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竭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一字一顿地道：“..

而她也不知道他虚弱到连回应都很难做到了，而得不到回应，显而易见就只有一个结果了……

两个人一个不会游泳，一个无力游泳，在河水中随着波浪一晃一荡，不由自主地随着水流的方向慢慢漂着。

她哭丧着小脸跟苏航解释：“我...我不会游泳，现在游不回去……”

苏航快被这笨丫头气得当场嗝屁了……

洛叶也看到了，高兴地就想拖着苏航、跳出水面要跑去接触传送门。

苏航不知道她笑什么，也顾不上她为什么而笑，他眼见她居然看都不看，抓着所有的“光棉”就要按上来，吓得亡魂皆冒，眼珠子都瞪出了眼眶，内心要当场哭晕了：“卖糕的，哥又要爆体而亡了吗！”

苏航胸口暖暖的，很感动，心里却是快跟着她一起哭了：“洛小叶啊，哥还没死呢，哭个毛线啊……你就不会四处游一游、找一找吗？好歹当做寻找我‘死去后的尸体’也行啊……喂，你倒是动一下，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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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一波一波地打过来，河水一下接一下地扑盖在他脸上，他甚至连将自己的头多抬高一点都做不到，只能无奈地忍受着眼睛和鼻腔不间歇地被河水淹没，艰难地利用水浪退下脸庞的空隙用口吸气，而水淹过来的时候呼气。

她连忙放开他，游动几下伸手过去再把那块木板抓回来，用力拖着他一起趴到木板上去。单薄的木板根本托不住两个人的重量，他俩都只露出了头脸、眼睛和鼻子在空气中，苍白的嘴唇一浮一沉地泡在水里，吹着气泡。

洛叶反应过来：“哦，哦。”

他的声音太无力、太低沉了，在水面上的空气里传扬不远。

苏航头脸沉入水中，“咕噜咕噜”又呛了几口河水，他闭着眼睛心里直哀号：“小祖宗诶，哥没给火蛇干死，倒要被你淹死了！”

也亏得洛叶和他此时都贴一块儿去了，不然还听不到他这么微弱的声音。

听着洛叶一声一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有心想要答应，一张嘴却接连呛了好几口水，头脸完全沉入了水里，从口唇和鼻子处冒出来许多气泡，咕噜咕噜直响。

苏航开了开口，声音像是昏迷了几个月醒来第一次说话的病人似的，微弱得犹如风中残烛，嘶哑着声带对她说：“其它的光棉你拿过来一点，离远了我都没力气把它们收回空间里去了。”

她“啊”的一声欢呼，呼声中的欢愉和极乐像是从胸腔中满溢出来，整个天空都霎时明亮了起来。

但就是这微弱的声音，收入她耳中，却炸响在她心里，如同天边那刺破夜幕的黎明曙光，在她脑海里清晰无比，明亮无比，因为，那是将她从绝望的黑暗深渊中带回光明的唯一的希望！

苏航连白眼都没力气翻了，差点又溜回河底，心里面欲哭无泪：“我了个苍天哎，你不会游泳，这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所以洛叶只想着喊他的名字，听到他回应后才过去找他，只要他还活着总会吱一声的吧？她对冰冷的河水很恐惧，在河浪中怎么也不敢漫无目的地到处去乱游乱找。

洛叶醒悟过来，暂时不去触发传送门了，想把苏航从水里拖起来，就去捡漏。

苏航刚把嘴里的河水呛出来，被她扶起露出水面，还没呼吸一口空气，就被她把身体抱得死紧。虽说小女生的胸部尚处发育期，但零距离的接触还是勒得他又吸不了气，憋得直翻白眼，真要“幸福”得闷死过去了。

洛叶急忙寻着声音，往苏航的方向游过来。

他只好再冒一下险了，要不然难道两人就杵在这里，慢慢等着被潮水吞没？大boss没弄死他们，任务到最后反而被淹死，说出去果断差评啊。

她这时才注意到，苏航的头发全都不见了，头脑壳光秃秃的，看起来就是个不伦不类的和尚，不由得“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下了木板，把苏航的胸膛挪在木板上，她自己微抱着他半边身体当成“活体木板”，而苏航则双腿打水，像螺旋桨一样，推动着两个人往岸边游去。

耳中听到洛叶的喊声渐渐低了下来，渐渐带上了哭腔，哽咽的嗓音中慢慢带上了令人心疼的音色，语调中有着无助的绝望。

她缓缓停止了呼唤之后，隐隐约约的，苏航似乎听到她一直在啜泣。

她其实很冰雪聪明的啊，怎么会连自己战斗后伤势残重而难以动弹、难以回应都想不到？难道她真被自己一直骂笨丫头骂傻了吗！

洛叶看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说：“你眨一下眼睛表示同意，眨三下表示不同意吧？”

苏航连忙点头示意，当然，在洛叶眼里，他只是轻微地“咬牙切齿”地动了动下巴。

而在距离火灾大楼三百多米之外，东南边，有一间锁着门的小型超市。超市里黑暗安静，只从角落的员工休息室的门缝透出来一丝灯光。

开着灯的休息室里有两个人。

半途中杂物很多，洛叶帮忙抓过来更多的漂浮物托住两人身体，晃晃悠悠、曲曲斜斜地顺着水流往堤岸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