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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便到了天色渐暗的傍晚,期间好像听到过赛四川怂恿催促,让他醒来跟着去海边参加寨子里祭神仪式,而我的瞌睡虫始终没有离我而去,所以只好自己先去,把我独自给撂在竹楼里了。
“干嘛那么客气啊,你们能来也乃是我们哈尼族的荣幸,其实吧!在这个村子里是有这么一个传说。”老头嘴上说是不在乎钱,内心却已经笑开了花,因为那嘴角越来越上升扬起的弧度骗不了人,说起故事来也满是跃跃欲试,很乐意倾诉的样子,:“这事已经发生了六十年了,当时就在村子前有一个死了的龙,有头有脚,有爪子,身体很长很长,但是已经不能动了,后来,村里的人用马车把它拉去到县里,给县长看,我记得我当时只有十七八岁,村里的好多与我同辈的,也都看到了,有的人说是这龙犯了错,老天爷把它给弄死了,后来,县长在那条龙的地方建了一座石碑,然后将我们这个寨子改了名,更为龙抬头。”
有敲锣声,有打鼓声,沸沸扬扬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热闹,人的心情即使再怎么糟糕,到了这种场景的氛围里,也会变得高兴起来,一群人围在一起,手舞足蹈。
船上突然引起了一场骚动,我没有再追问些什么,连同赛四川也嗖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本着好热闹的心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跑出了船舱。
不是说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个风俗习惯了吗?怎么改革开放六十年了,怎么还有这封建迷信,对女孩的不尊重与虐待,难道这寨子里就没有人明事理么?
“也许那只龙没有死吧!”老头讲完,莫邪接了话头,如果是真的话,兴许是被县长请的大夫给治好了,然后又重回海水里,虽说这话搁到二十一世纪,有点不符合常理,只是世界万物太大,太多,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短处,以前人们都还不吃熟肉呢,现在不也把吃熟肉当成了家常便饭,无知不代表没有。
所有的人都围在一起,中间多了几个穿着少数民族的男男女女,听口音像是云南的,叽里呱啦不知道是在讲些什么,不过很快,他们褪去了热情,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挂着一披白色的布,然后那几个人便下了船,只留下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在船上,水手们也各忙各的,看起来都情绪不错。
“哎呦,这条龙要真是没有做些什么事,谁会费尽周折的还修石碑,纪念它,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有心也没这力啊!”老头咂了咂嘴,:“唉,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是这条龙的灵魂显灵了,县长看到马车上的这条龙以后,并没有再向上通报,反而是将这条龙的身子,放进了冰窖里。
虽说,我并没有真正的了解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正想问到底出自啥原因,给我说了一个类似于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的恐怖童谣,驴唇不对马嘴,赛四川却像是算命先生那样,装出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假模假式的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
蒸羊宰牛,载歌载舞,赛四川真是嗨了,两只手与两条胳膊来回的摇摆了起来,我见在一片树林里,踩在上面全都是松软的树叶,放着大大小小的箩筐,有方形的,有圆形的,大多承载的都是一些肉啊,鱼啊的,不过还有一些饭团,上面都放着一颗红枣,那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祭祀神的,希望神能保佑人兽平安,感谢神赐予他们生命。
一个寨子并没有多大,但着实让我和赛四川开了眼界,席还没有开,那白天在船上叙述传说的老头醉醺醺的和我来勾肩搭背,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他说的话,都能归咎于是酒话,海边上已经准备好了一道好菜,只不过那菜没有盛在碗里,而是被几片大大的叶子盖的严严实实的,就像是土包鸡,:“这里头是什么?”我很是不解,老头红着一张老脸,打了好几个醉嗝,:“这乃是我们哈尼族的一道好菜啊!包你吃了还想吃!”
我看到离自己所住竹楼不远的一个房子里,有一个诡异的人形,那人的形象就像是一个被颜料师涂抹的怪兽,远看是个女人的身形,眯起眼睛细看就能透过微黄的灯光发现,她的脸上全都是红色的花纹,一道一道的相结合,胳膊上也同样划了很多道道,我想再仔细看几眼,那女人发现了我的存在,拿起一块花色围巾,蒙住了脸,只剩下眼睛。
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人,很久以前也听说过在云南或者海南的偏远地区,姑娘打五岁开始就要纹身作画,不然将来长大了嫁不出去,他们先是用画笔在女孩的脸上像是作图一样的画上图案,然后用削尖了的竹子,一点点的把她的皮肤剌开,流出鲜血,这个过程显然是非常痛苦的,有很多女孩中途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哭着不要再弄了,但都被家人控制住,继续做,他们的画笔是一种特殊的植物颜料,不仅不会让皮肤腐烂,而且还能把黑色的图案渗透在伤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