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准备装殓的妇人扭头跑了。
之后,她自己成为了第七代。
所谓收拾,大概就是收尸吧。
枪迷有风险,交友需谨慎。
总这么相对无言也不是办法,林慧伸手将匕首拿了过来。
这到底算什么事儿嘛!穿就穿吧,从前的世界倒也没有什么让她特别眷恋的地方,可是,能不能穿得利索点儿?
解决二字在他口中似乎非常的淡然。
林慧神不守舍地回想期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两名健壮的妇人,一左一右门神似的守着门。
今天是祖母去世的七七之日,悲伤的林慧木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武器迷男友在组装一套所谓的“仿真”手枪。枪支当然是禁用品,但是着迷的男友时不时通过某些渠道弄来些零件,这不,七整八弄之后,一支蛮像那么回事儿的手枪居然装好了。
穿到死人身上可以理解,毕竟活人自己还有魂魄,要直接夺舍也实在不容易。可是,能不能不要立刻就面对还得再死一次的局面啊?
……
不管怎么说,攻击性武器还是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玄衣男子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将匕首又向女子推了推,道:“你院子里的人都已经解决掉了,回头对外只说你是气血两虚郁郁而终,不会影响你的名节的。”
八岁那一年,林慧终于好转,和正常的孩童没有不同,看起来反而更加沉稳。
林慧坐在床上,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现状。
“是!”林慧的回答简单而肯定。“我确实不准备死了。再说,你为什么非要我死呢?”
不过祖母严厉的要求,必须针法大成,方可出手行医。
屋子是典型的闺房,颇有几分凌乱,地上歪着一张高凳,凳上丢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祖母并没有带她四处求医,而是每天坚持不懈地在她身上变着法子的下针。
咦?可以说话了啊。林慧吃了一惊。
说不出话来让我怎么弄清情况?怎么摆脱再死一次?!
方几两侧坐着一男一女。
十二岁那一年,林慧得知,祖母原来是九玄针的第六代传人。
什么叫做“又”没死?!这么快就来收尸了?
银子,放在怀里。
呃,怀里放不下了。
两位门神也不见了。
罪臣之女。
男子鼻直口方眉目俊朗,玄衣广袖,以手撑额,带着三分慵懒。
角落里的黄铜小香炉燃着一枝细细的线香,袅袅地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味道,忽然无风而熄,连最后一丝缥缈也黯然淡去。
匕首,放在怀里。
首饰,放在怀里。
医者父母心,人命关天,不能马虎。
女子长眉入鬓双眸低垂,白衣似雪,端然而坐,似乎想着心事。
真是一对儿璧人。
嗯,看来弄死个人比想象的麻烦啊。
男子继续闲闲地说着:“你话本儿小说看多了吧。杀人是那么简单的么?找人?找谁?让张三出手,那是不是还要干掉张三?让李四王五干掉张三,是不是还得干掉李四和王五?怎么能让把柄握在别人手里!就算我亲自动手,总需要人来善后,事情很容易越弄越麻烦,当然就是你自己肯去死最好了。”
“你直接找人干掉我不是简单得很么。”林慧真心觉得自己现在体能很差,属于很容易被弄死的类型。
“白痴!”男子冷冷的看着她,“之前你不过有几分木讷十分无趣,原来脑子还有毛病。”
经历了双亲离去的打击,加上祖母居住在人烟稀少的山间,幼小的林慧连续几年都不开口说话,陷入了自闭的状态,每天大多数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