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慧觉得李小红脸儿圆圆鼓鼓红扑扑的,叫牡丹更合适些,不过自己不是人家爹娘,只是签活契雇人的东主,也就不打算费事改名字了。
黄厚东在谢信哲面前却是极正经的,默然盯着林慧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方道:“林姑娘没见识过,不过她哥哥当真是极高明的。兄妹俩是一个师傅,想必也有两下子的。”
谢府很客气地派了马车来接。跟车的是位很体面的媳妇,利索地盘着圆髻,窄袖小袄,福字底的秋香色长褙子,报了名字是荣宝家的,垂手站在车厢旁等着林慧上车。
谢信哲并没有近前来,隔着两丈远寒暄了两句,便让小妹谢敏嘉和林慧说话。林慧只觉得这男子气势逼人,简直是扑面而来,那眼睛似要直看到人心底去,不禁略打了个寒颤,扭头去和谢敏嘉说话。
不是说这位不要丫鬟么?林慧心中有点疑惑,不过今日是来“赏花”的,功夫多得是,慢慢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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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么?这位公子好生有趣!小红和牡丹对视了一眼,嘻嘻笑起来,好像觉得很好玩儿,又有两分向往之意。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个师傅不一定就一样。”谢信哲就事论事地说道:“想必总比一般的医女强些,看情形再说罢。回头药方必定给我看过才可以用。不行就请她哥哥过来,妹妹还小,也不用避忌太多。”
这是个现实问题。
谢信哲笑道:“看你说的,大家小姐总不是随便男子能见的,你小子被火眼金睛看得多了,吃不消了罢?却在这里冲我牢骚!”
黄厚东摸了摸鼻子,这位林妹妹虽然和小林神医长得挺像,说起话来却不像小林神医那么温煦,有点子呛人。想了想,回过神儿来,这姑娘的意思,难不成是说咱黄七少爷也不该在此?说起来,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唐突,人家姑娘这是害羞呢,对,一定是害羞!
李小红性子蛮活泼,先施了一礼,然后才问道:“请教公子,奴婢可是在这院儿中居住,还是需每日从家中往来?”
两位少女都是李家的家生子,虽然除了奴籍,仍然是李姓。不在李府当差,在府里的名字便不用,只用原来的本名。
这位被称为嘉儿妹妹的少女却没什么好心情,咧了咧嘴巴,勉强称之为笑容罢,说话倒有大半儿是身旁的丫鬟替她答的。
林慧决定自带一辆马车过去,回程比较方便。
荣宝家的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家小姐一眼,便垂下眼睛行礼。跟着林慧的老周媳妇扶着林慧上了车,便招呼荣宝家的上了林家的马车。
林慧忽然起了游戏之心,又道:“就是有时候出门要细心的人跟着,到时候说不定让你们穿上男装,做我的伴当。”
另一位男子却是黄厚东,这位并不像谢信哲一般如钉子似地钉在地上,而是显得有点儿百无聊赖地摇晃着身子伸着脖子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