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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家的夫人却是新婚一年不到，正是热乎劲头上的。一想到三娘子妩媚的大眼和爽朗的笑容，三少爷的心就缩成一团。

话说出口，发觉别人也如此说，未免都有些讪讪。

蒋家几位爷都跟了过来，不约而同追问起来。

不过想起林姑娘混迹军士之间，赵连山便对妹妹的提议失去了热情。

“可要不要紧？”

蒋六爷排行最幼，向来极得太夫人宠爱，此时也最是心急，硬挤到最前头，不耐烦道：“别拿这些温吞话糊弄我们，你这也过来看了三四回了，此次说的差不多，不是失之调养，就是脏腑失和，一会儿说肺经实热，一会儿说肺阴虚症，到底太夫人是什么病？”

蒋家几位爷低声商量起来。

这话说得实诚，也问得直接，王杜仲犯起难来，叹了口气，咬咬牙，道：“不瞒诸位，若说老实话，贵府太夫人，还有前些日子看过的三少奶奶，都渐渐显出痨瘵之像。只是这痨瘵不会平白而来，一时想不明白，所以还未能最终明断。”

萧世安笑道：“看你这模样，必是好东西，不然那里值得大冷天的还带着扇子。”

许多医学世家都让女儿学些医技傍身，将来嫁了人，在婆家的地位也牢靠些。

准确地说，是从手腕上的丝帕上拿开。

蒋三少爷在后头却只觉得眼前直发黑。

“不行！”

仿佛那脸上写着自家人的性命。

赵连山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妹妹的提议虽说显然是临时起意，却也不算离谱。

还有，自己整日和三娘子同吃同住，会不会……？

“到底是什么症候？”

赵淑云将三人逐一看了看，最后在萧世安脸上停了一刻，将手中的筷子“啪”地摔在桌上，冷着脸儿不再说话。

只是，富贵人家得此病的甚少。

眼看气氛有些僵，赵连杰连忙转过话题，拿出自己不离手的扇子来，笑道：“小弟新近得了这个扇坠儿，说是京里过来的好货，花了好些银子，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回土鳖上了当，大家都是行家，快帮忙看看。”

大碗居里大家都在盯着一只扇坠。

萧世勇想分辨两句，张了张嘴，看了看另外二人，还是索性没做声。

更何况，若是太夫人的病是三娘子给带过来的，自己夫妻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弄不好还会落下个不孝的罪名。

萧世安、萧世勇和谢信哲都异口同声地叫道。

太夫人上了年纪，又素有痰喘之症，不想这次病起，却是比往常严重许多，咳嗽不止，夜寐不宁，精神自然差了，加上日间又时常低热汗出，烦闷不堪，竟是将满宅子上下人等都折腾得不得安宁。

蒋大夫人却发现儿子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