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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维雅怔怔地看着母亲，觉得今天的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但是这种微妙的感觉却又无法用语言形容，她一时刻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是愣愣地站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妮维雅的声音不像妮娜那样的甜，清脆地像是树梢上唱着歌的小鸟。但是在妮维雅刻意压低地声调之下，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淡淡的哀愁一点点的包围着妮娜，把她的稍微仿佛都引导到了那个虚幻而凄美的爱情故事里。

刚刚入夜的夜晚。

妮娜开心地说道，妮维雅感觉她似乎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名为“快乐”的光芒。好耀眼。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自己有些相像。所不同的是，当年鼎盛的帝国，如今却已经陷入了无底的泥潭。

“……小人鱼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

望着妮维雅和妮维雅两姐妹走上楼的身影，母亲端起茶，依旧一口一口地抿着。目光却是不知道落在了何处，只是在这天地间回荡着，直到落在屋外的树木上。

但是妮维雅讲的这一个故事却是她从未听说过的。

两人无声地沉默了一会。

“喂。”妮娜把脸朝过来，望着妮维雅白皙的仿佛在夜晚的黑色里能泛着光的脸庞。“好无聊，我们来讲故事吧。”

黑暗里，她们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眼睛，但是却可以感觉到互相正在相互望着。

“……就这样最后，王子最后救回了公主，过上了开心快乐的生活。”

“先上楼把衣服换了，你看你这个样子。”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蓝，像最美丽的矢车菊花瓣，同时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联起来才成……”

“我看妮维雅不一定会这样认为。”

“大概我一直以来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吧。”像是感慨着，母亲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

这种氛围让妮娜紧张地几乎忘记了呼吸，她不自觉地握紧着双手，咬着下嘴唇紧张地望着妮维雅。

海王国有一个美丽而善良的美人鱼。美人鱼爱上了陆地上英俊的王子，为了追求爱情幸福，不惜忍受巨大痛苦，脱去鱼尾，换来人腿。但王子最后却和人间的女子结了婚。巫婆告诉美人鱼，只要杀死王子，并使王子的血流到自己腿上，美人鱼就可回到海里，重新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她却为了王子的幸福，自己投入海中，化为泡沫……

妮娜兴致高昂地讲着故事，说实话妮维雅对于这种幼稚而且单调的故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不过听着小女孩好听的声音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因为也没有感觉到特别的无聊。

妮维雅觉得这样挺好的。

“嗯。”妮维雅应了一声。

“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她住在城堡里面，有一天一条邪恶的魔龙把她抓走了。国王号召全国的年轻人去救这位公主，他说：‘如果你们谁能救出我的女儿，我就把他许配给他’。”

“这时候，有一位英俊的年轻人，他是邻国的王子……”

这个故事是“海的女儿。”大意是：

那时候，北方来了许多因为战争失利而流利失所的逃亡者，寒冷的隆冬里，那些衣衫褴褛地人沿着大河顺流而下漂去了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人认为他们还会活着，在传说中，南方炎热的蛮荒地带，不仅仅有着各种危险的凶猛野兽，还有着充满恶意地逃亡之徒，更何况那里还是凶残的兽人和一族的争夺着每一丝资源的地方。

“又是一年春天到了。”西莉亚接着她的话说道。

妮维雅记得上一次母亲一反常态的时候还是去年的冬天，当时下了很大的雪，漫天翻涌的雪花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出了她的窘迫，母亲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说道：

妮娜的声音含糖量很高，甜甜的，像是咬着棉花糖再说出来的一样。

西莉亚一时间有些失神。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无限的回忆里。

“那里可是蛮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