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亦看了两人一眼,瞬间闪过数个念头,有好有坏,不过,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首先应该表现得有些礼节才是,便对二人微微点头,说道:“请问考核在何处进行?”
可对方又不回答怎么办?
话说完,将那沾着些新泥的衣袖一挥,山上山下,十万余人,顷刻之间,尽化云烟。
千亦有些疑惑这考核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并不慌乱,他站在庭前思忖了片刻,得出些结论:
千亦走得干干脆脆,却让庭中的两个人同时一愣。
长空一震,化作云烟。
柳老淡淡一笑,道:“因为有的事你避免不了,也不想避免。”
千亦想,是不是方才自己没使用称呼,显得言语不够恳切?可一名老人,一名童子,称呼起来多麻烦,要是都是两个老人就好多了,不然便得说——请问这位老先生,这位小朋友……实在是乱七八糟。
孙山落“噌”一下站了起来,一副被泼冷水后终于酒醒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千亦的背影——
千亦微微犯了难,思量一二,忽然转身离去。
这时,柳老走到桌边,放下浇花壶,似随意的说道:“听说你昨日去了酒楼,错把一名女子认成了男子。”
千亦没说话,看着柳老,尽管他对有容国院还不熟悉,但想来身为九大国之一的国院,能力也不会太差,所以千亦并不惊讶自己的事被柳老得知。入世尚浅,确实是他的短板。
“既然如此,我不参加了。”
第六……想那么多,不如进去看看。
可惜大笑未罢,千亦忽然往虚无中踏出一步,随后——
孙山落的宝贝酒葫芦摔在了地上,陈酿汩汩而出,淌落在石径上,映出孙山落一副如若被雷劈的表情。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打算让我扮作‘天玄地黄’,带领一万‘魔族’袭击其他考生,以此作为考核?”
残夜让他来人多的地方走走,于是推荐他来有容国院,但他并不是非要来有容国院,他甚至都不知道来这儿干什么,因此遇到这种尴尬事,想来想去,不如离去。
柳老也微微挑眉,但却是因为头一次被如此冷落,有些生气。
第三种可能,进入梦中界前,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考核;
孙山落一下子蹦了起来,明明那小子屁修为没有,怎么就走出去了?这如何使得?!
平静而简单的重复,却让庭中一静。
“可你方才说要我杀人,”千亦皱起眉,“我不喜欢杀人,况且,在这‘梦中界’死了,是否就真的死了?”
花草芸芸,柳色青青。
啪嗒!
这是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千亦并没有注意这些,对他来说,花间浇水的青衣老人,石桌边醉眼迷离的白衣童子更值得注意。
于是千亦背起竹篓,提着秋水雁翎刀,入了南山庭。
孙山落微微沉默,一旁浇花的柳老插过一句:“真的。”
千亦微微沉默:“我不明白。”
半刻钟前,当千亦和众考生等在有容国院外,几乎把南山的树海换成人海时,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老道士走了出来,并非是仙风道骨,气质出尘,反而一副刚种完庄稼的模样,大汗淋漓,脚上还穿着草鞋,头顶还戴着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