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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亦面色微红，他努力不去看月水依，解释道：“十里外有个几岁的小女孩，是和你同族。”

很小的时候，在百锻山，残夜那老头几乎懒得快被苍蝇爬满了，什么时候都交给小千亦去做，为了不饿死，小千亦纵然只有几岁，也开始猎杀动物，要找到猎物所在，鼻子自然要相当灵敏，以至于后来几里外一只狐狸跑过，小千亦都会被骚味臭醒。好在后来学会了“势”，能有所控制，这才不受影响。

千亦心想圣君多半是噬血魔族内对魔君的称呼，毕竟没魔喜欢自称是魔，点了点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在这……”

千亦想说难道你娘亲他们平日都不曾抱过你，可现在时间紧张，显然不是争这些的时候，他没有多说，寻着空气中衫衫留下的味道，寻找山洞。

千亦对小女孩的哭声没有一点办法，他自然也想不到轻轻拍拍衫衫的肩膀，安慰小女孩，只是又干巴巴的重复之前说过的话：“我不会吃你。”

“可娘亲他们每次吃东西都是把吃的抱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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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衫初见千亦，不知千亦性情，族人的话又早已印在心间，自然怕千亦一生气就把她吃了。

月水依看了看千亦有些急切的神色，知道今晚事多半黄了，可几个时辰前看的一幕幕都印在心间，所以她很快安静了下来，默默地在一边穿衣服。

哪知一听这话，衫衫小嘴一瘪，竟是差点又哭了出来，倘若不是对千亦的惧怕未去，已经嚎啕大哭，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着说道：“圣君走后，爷爷他们说要找圣君，就让娘亲、爹爹，还有大叔、二叔、三叔他们去找，衫衫想跟着一起去，爹爹起初不肯，娘亲说大家都出去了，观海不太.安全，所以又把衫衫带上了。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后面的话却让千亦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们噬血魔族才是正派吃人的种族，怎么自己长得比噬血魔族还像喜欢吃人的样子？

衫衫环视周遭，辨认出方向，伸出小手指着树林中一片漆黑的地方，说道：“那儿！”

小女孩不哭了，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却依然有些怯怯的：“你、你是圣君吗？”

只是心中无论如何都有些幽怨，即便没纠缠千亦，可少女穿衣服的动作慢得就像蜗牛在爬。

千亦却是不知噬血魔族世代寻找圣君，传下见圣君必须磕头行礼的规矩，为了让几岁的孩子真正听进这话，所以还加了些诸如“要是不磕头，圣君就会把你吃了”的话语。

衫衫摇摇头：“都不记得了。”

月水依望着千亦消失的方向，恨恨的跺了跺小脚。

千亦沉吟片刻，问道：“你还能找到原来藏身的山洞吗？”

千亦从小到大，都是穷着活过来的，好不容易离开残夜老蛔虫，准备过些小富日子，可不想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可月水依那眼神，好像把满天星辰都为他融化了，让千亦觉得似乎自己不叫，立马就欠了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话没问完，小女孩却忽然“噗通”一下子跪倒，小脑袋毫不犹豫的磕在地上，对千亦道：“衫衫、衫衫在找爹爹和娘亲，没认出圣君，对、对不起……请不要吃衫衫，好不好……”

小半炷香后，千亦来到了衫衫之前藏的山洞，看了一眼，问道：“你娘亲他们往哪里去了？”

十里外，一个小女孩左顾右盼、漫无目的的走着，月光洒在她的小脸上，映出两许未干的莹莹泪痕，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畏惧不安，显然是迷了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