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一处晨起的大山。
一名穿着素衣的少女,赤.裸着晶莹的玉足,踩了一路的凝露未干,盈盈而来,清风拂开她的青丝,露出一张巧笑燕燕的白皙脸蛋。
有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离万妖北上,千亦重伤,如今已经过了四日。
比如她为何能轻易的躲过万妖潮?比如中年男子为何会出现在瑶山?还比如,万妖潮席卷八方,为何这片大山没有被破坏?
说道喂,不得不提到吃饭。
少年面容清秀俊朗,双目清澈得如脚边清溪,游鱼灵动的身姿,水草的飘飘摇摇,都映在了里面,但他的面色却有些虚白,像是染了一层雪。
闭眼之前,月水依哭得稀里哗啦,睁眼之后,依旧哭成了泪人。
庭下是姓,微雨是名。
“啊——张嘴,乖……”
这话少年显然没听进去,他神情愈发局促,呼吸都有些紊乱了。和少女相处了几日,他已不再像开始时对男女之事一片空白,尽管荒芜依旧,但角落里总是长了几株豆芽,别的没学会,大男子主义倒是先懂了,尤其是这几日被少女抱来抱去,像个小孩一样,更是让他懂得无比彻底。
开心之下,月水依自然忽略了一些事,一些看起来并不重要却很奇怪的事。
“千千,该用早膳了。”
名倒是无所谓,庭下这个姓,千亦却仿佛有那么一丝印象,但或许是受伤太重,难以回忆起来。
少年骤然间面如死灰,宛若被雷劈中了一般。
祥和的世界里,少年也平和的看着一切。
纵然千亦被残夜弄得心如磐石,也不禁在春雨潇潇几夜后,有了一丝颤动。
……
不过努力还算有些收获,当庭下微雨一地的蔬菜瓜果被消耗了大半,少女做的饭菜终于能吃了。
中年男子的身份很神秘,在治病期间的第二天千亦就醒了,大多时候是月水依那个粘人的丫头在身边,偶尔也能看到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穿着简朴,一身素衣,但衣衫的质地很好,不像是寻常人能穿得起的,脸上总是带着些淡淡的笑意,有时望着北方,也会轻轻的叹息,很像饱读诗书,忧国忧民的儒生。
这几日,除了这些琐事,其实在千亦心中印得最深的,是少女月水依。
小屋里,晨光暖暖,又响起了少女欢快的声音:
少年雪白的脸颊忽然映出些朝霞,身子也有些僵硬,微微抱怨道:“说了不要这么叫。”
“该用早饭了。”少女见少年不说话,也没有继续取笑后者。她还很担心少年的重伤未愈的身子。
鸟鸣的空灵、山涧的清越,飘摇在耳畔,清风捻起他的几缕黑发,袅袅而舞,有些像他身后小屋顶上徐徐冒出的炊烟。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那叫郎君?”
中年男子显然精通医术,发现重伤的千亦和懒懒后,熟练的为二者止血包扎,又拿出数枚丹药,碾成粉末,和水服下。懒懒的伤势并不太重,中年男子一番处理后,便清醒过来,千亦却仍在昏迷,中年男子又煎以良药,让月水依嘴对嘴的让千亦服下,才硬生生将千亦救了过来,不过四天时间能恢复到千亦这般模样,也是惊世骇俗了。
少年和少女自然便是千亦和月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