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虽说心中稍稍不能满足,但是也只得拱手道,“有劳王都统带路了。”
人群之中顿时出来一位书生,“在下乃是雄州秀才李文举,特请上禀宣帅主持公道,嘉奖杨都头!”上前只是先将那张声讨檄文奉上,王禀接过,童贯只是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不时捋了捋胡须,表情若有所思,最后缓缓的道,“诸位,此事某定当详查,事实俱在,某定当嘉奖有功之人,女真使者妄杀无辜百姓,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女真即便为两国使臣,行此天怒人怨之事,某也绝不姑息。”
杨可世道,“那是自然,若是没有一个眼力,宣帅会提拔他为自己的亲军都统?王禀这厮平日里虽然表面上和俺不对付,可是说到底俺们还是一同出生入死的袍泽兄弟,俺们厮杀汉最靠得住的便是这般兄弟,总归不会将自己的后背卖给虏贼。说到底,俺是比不上他的。”
下首百姓听到此言,都随之散去,准备浑水摸鱼者自然死摇头扼腕,好不懊恼。
王禀见此,便上前道,“散了吧,宣帅既然承诺,便一定做到,还请诸位切莫围堵在此,误了事可就因小失大。”
王禀让杨凌在门外候着,便先进去通报去了,而杨可世便停下了脚步,“你以为王都统此人如何?”
几乎每一个衙门门前都立有这块戒石碑,戒石碑被安置在各官府大堂前,使进出官府官员在坐北朝南的衙门内,一抬头就能看见这四句,做为警惕,告诫他们要为民着想,可谓用心良苦。
杨可世倒也是有自知自明,杨凌倒也是庆幸,正是因为自己摊上这样一个将主,才会在一个下属受难之际,亲身设法,换了其他人,谁管你死活,为了搭救你一个小小都头,白白恶了童宣帅。
大门洞开,只见当先出来的是一排长枪,胜捷军军士面容严肃站定步伐,缓缓逼出,最先之人忍不住便往后退,王禀按剑而出,大声喝道,“全部退开三丈,宣帅有话要说,若不听劝,一律以袭朝廷命官,叛国罪论处……”
“但愿如此!”杨凌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哪里能够瓶颈下来,若是实力足够,根本不需要如此借力,稍微行差就错就是灭顶之灾,就是杀虏这么一个冲动之举,就将自己置于危难之境,险些万劫不复,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不够成熟啊。
前番已然说了,宣帅府就是曾经的雄州州衙门,前番女真辽国使者各执一词,杨凌也随着来过,不过当时心思全在堂中争辩上去了,此番再度来临只是,这才细细的看了看着所谓的衙门。
正在此时,房门了敲响,马小英前去打开了大门,只见杨可世和另外一员将领站立于门口,这官员身边跟着数名甲士,这将领一见马小英就拱手见礼道,“某,宣帅帐下胜捷军都统王禀,不知杨都头可在此间?”
杨凌沉思了一会儿,缓缓道,“王都统身上军伍气息极为浓厚,想必作战不输人后,而观其面相又不是莽撞之人,想必乃是一位独挡一面的大将,为人方面也是不差!”
马小英行了一个万安礼,“二郎正在此,诸位请进。”
城南驿站之处,马小英犹自掩嘴笑道,“你这人啊,真是坏死了,这一次雄州百姓都替你出头,可是满意了?可怜宣帅府上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不得进出,若不是最后童宣帅出面,恐怕里间之人都得绝水绝粮了。”
杨凌抬头看了看头上刚刚换上去没几天的宣帅府匾额,童宣帅,终于是与你正面了,杨某人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可千万要争一口气啊……